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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眼間神色不變，搖頭嗤道：&ldo;我豈會去記一個丫鬟？&rdo;

宋樂儀神色稍霽，狐疑的瞧了他一眼，雖說那一次傅世雲打扮的低調，年齡也尚少，但連蘇易都忍不住動了惻隱之心，他真的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直到瞧見趙徹眼底真摯的光色，宋樂儀才真的信了。

她低頭撥弄著妝奩裡的釵簪，垂下的髮絲與卷翹的眼睫遮擋了大半神色，小聲威脅道：&ldo;你若再因為她同我吵架，你就去娶她為妻吧！&rdo;

其實這話宋樂儀也說的也心虛，如今想想，那時趙徹也不過是想幫她而已。

只是她也委屈啊。

而且那時倆人本身就矛盾重重，又都在氣頭上，一時口不擇言，好話也往壞了說，這才釀成了後來的悲劇。

再？

吵架？

娶壽寧為妻？

趙徹敏銳地捕捉到了字眼，他俊眉攏的很緊，唇角微微下垂，斂了笑意。

他緩緩直起身，伸手拽著人站起來，走到一旁的榻上，又將人抱坐在大腿上，低沉著聲音道：&ldo;表妹，莫要胡言。&rdo;

&ldo;我胡言？&rdo;

宋樂儀瞬時就忍不住了，坐在他腿上一張小嘴叭叭叭地抱著委屈：&ldo;表哥，你不知壽寧有多可惡，她放狗咬我你知道嗎，那麼大一條狗，直接撲倒我，從小腿上撕咬了一大塊肉下去，特別疼，鮮血直流還留了疤！&rdo;

她越說越委屈，越說越氣憤，她伸手比劃著名傷口：&ldo;有這麼大一塊！&rdo;

&ldo;而且她竟然還說我活該！我堂堂夷安郡主難不成還比不得她養的一條狗金貴？真是氣死我了！&rdo;

趙徹嗯了一聲，忍不住將人往懷裡攬了攬。表妹不願意說這些過往，故而他也不曾去問。

當然，這中間也藏著他隱秘的私心。彷彿他不知曉，那一切就從來沒有發生過。

他耐心去聽，宋樂儀卻像開啟了話匣子，嘴巴完全停不下來。

從頭髮絲到腳趾間，宋樂儀將壽寧郡主地壞話說了個遍，猶不解恨，還得趙徹應和著她一起批判，這才滿意。

……

&ldo;還有宣和八年的時候，寒冬臘月天，她自己不小心掉進護城河，還矯揉造作模樣可憐地暗示別人是我推她下河，竟然有人信了！她們是傻子嗎？&rdo;

&ldo;而且還有人怪我不去救壽寧？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壽寧算什麼東西？我憑什麼去救她？&rdo;

&ldo;還有你！&rdo;宋樂儀說到這裡，猶不解氣地瞪了趙徹一眼，&ldo;我把壽寧重新踹回河裡了，你倒好，拎著長竹竿重新將人撈上來了！&rdo;

趙徹在心裡默默辯解著&ldo;我若不把她撈上來，你怎麼辦？&rdo;，嘴上卻說著哄人的話：&ldo;嗯，是我不對。&rdo;

宋樂儀見他識相，便氣焰稍息，逐漸安靜下來。

這樣絮絮叨叨說了一大通，她心裡早就解氣了，只是眼睛還微微紅著，襯得神色帶著一點點委屈。

她伸手勾了勾趙徹的脖子，語氣危險的警告道：&ldo;表哥，一會兒見了壽寧，不準多看她一眼！&rdo;

趙徹笑了下，伸手捏了下她的臉蛋，啞著嗓音道：&ldo;不去了。&rdo;

宋樂儀驚訝抬眸：&ldo;可是陛下那邊怎麼交代？&rdo;

&ldo;無妨，&rdo;趙徹神情隨意而無畏，&ldo;皇兄命我去迎徳王，明示暗示要落他的臉面，既然如此，換個人去也一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