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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師傅，嗯，就是朝天門的蕭方，蕭大夫，現在何處？&rdo;她淡淡微笑問道。

&ldo;蕭先生奉命調養悅寧公主的身體，眼下應該在尚醫館。&rdo;尚無拘微微欠身道。

&ldo;嗯。&rdo;陳阿嬌轉身，向尚醫館走去。

&ldo;這……陳娘娘，皇上吩咐，讓你迴轉長門宮的。&rdo;

&ldo;怎麼，&rdo;她回過身來，微笑道，&ldo;本宮想去的地方，尚公公有意見麼？&rdo;

&ldo;奴婢不敢。&rdo;尚無拘拜道。

陳阿嬌盯著她良久，方道，&ldo;帶路吧。&rdo;

&ldo;是。&rdo;

……

&ldo;弄cháo，幫我把那捲書拿來。&rdo;

少年嗯了一聲，走到書房，抽出一本線裝的書冊，轉身欲回，忽然一怔，望著館門處亭亭站著的藏青衣裳女子。

早秋的風有些清，吹的她的衣袍獵獵作響。她的身子極瘦，彷彿在下一秒就要飛離這個紅塵一般，有一種奇異的飄逝美感。

&ldo;弄cháo。&rdo;她微笑著，偏過頭，眉眼一如當年，彷彿，根本就沒有分離這數個月。

……

&ldo;陳娘娘。&rdo;蕭方坐在案前，微微頷首。

&ldo;放肆，見了陳娘娘，如何不行參拜之理？&rdo;尚無拘在一邊細聲細氣斥道。

&ldo;算了。&rdo;陳阿嬌含笑跪坐在對手，&ldo;說起來蕭先生亦是我的授業恩師，焉有師向徒行禮之事。&rdo;

&ldo;娘娘身份高貴，方一介糙莽之人，不敢妄言師徒之禮。&rdo;蕭方言畢，起身施禮道，&ldo;糙民蕭方，參見娘娘。&rdo;

&ldo;……起吧。&rdo;陳阿嬌無奈道。

&ldo;我今天來，是想問問師傅。&rdo;她噙著淡而有禮的微笑，心中卻有著淡淡的悲哀，那一聲娘娘，在她與蕭方之間劃下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明明是穿越以來最親的親人師傅，再也無法在他面前展開真實的情緒，嬌憨的撒嬌調笑。

也因為如此，她一直都不願來見蕭方，不敢來見他。只因一旦見了，那份曾經最真摯的師徒之情，就消散在這種淡而有禮的態度裡。

從今以後，他是大夫，她是宮妃，兩個人彷彿站在一條河的兩岸，明明彼此可以凝望對方的臉，卻再也不能親近。

&ldo;娘娘喚糙民之名即可，師傅尊稱，實不敢當。&rdo;

&ldo;師傅願意怎麼喚雁兒，雁兒無權干涉。但同樣，雁兒願意怎麼喚師傅，師傅也管不了。&rdo;

&ldo;……是。&rdo;

&ldo;悅寧公主的身子如何？&rdo;

&ldo;小公主年初曾發過一次病，之後調養得理。只要不出太大意外，應該不會有問題。&rdo;

蕭方答道，淡淡一笑。

陳阿嬌怔怔的望著師傅，數月不見，師傅更加清瘦。當年落難，柴門初見的時候，她便覺得，這個人有著謫仙人的風度。那麼風雅，風輕月白。極至後來拜師，又對她百般照顧。多年相處，實在是有著亦師亦兄的情份。

可是如今，到底淡了。

蕭方不像桑弘羊，柳裔，更不是劉陵，有著共同穿越的情分，縱然風吹雨打，總有一份不可撼動的親暱。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