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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她叫什麼名字?&rdo;她拿了把草餵小母馬，馬兒柔順地低頭吃草，還在她肩頭蹭了蹭。

程讓試了試馬鞍還算穩當，站在一旁看她餵馬，聞言回道：&ldo;這是你的馬，你想叫什麼便叫什麼。&rdo;

阿沅摸了兩把柔滑的鬃毛，回頭興奮道：&ldo;叫她嘶雨好不好?嘶風和嘶雨聽起來很像兄妹啊。&rdo;

&ldo;……你覺得好便行。&rdo;還行，他還以為阿沅會叫她&ldo;紅毛&rdo;，畢竟以前他送的那隻小白貓就被叫做&ldo;白毛&rdo;。

&ldo;嘶雨嘶雨，你好乖啊。&rdo;小姑娘立馬回頭親熱地蹭上馬的脖子。

草原一望無際，天空廣闊無邊，白雲朵朵在藍底上綻放。阿沅只覺得從來沒有這般暢快過，笑鬧聲不絕於耳。嘶雨很有靈性，會帶著她慢慢小跑，在草原上跑了個大圈後，她終於累了停下來。

&ldo;阿讓，這裡離那邊雪山還有多遠啊?&rdo;她抬手遮住陽光，眼睛往遠處看。以前她站在城樓上看時，只覺得雪山並不是很遠的樣子，這會兒跑了這麼久，卻發現雪山真的很遠。

&ldo;騎馬還需兩刻鐘。&rdo;程讓下了馬，讓嘶風在一旁吃草，自己拉過嘶雨的韁繩慢慢走著，&ldo;雪山那邊有點冷，你今日穿的衣服不夠厚，等哪日下雪了，我再帶你去玩。&rdo;

&ldo;那你的軍營呢?&rdo;阿沅繼續問，難道軍營不在這片草地上?可城門外就是這片草原啊，視線裡除了草還是草。

草間有一條小小的溪澗盤繞，嘶風在澗邊飲水，程讓扶著阿沅的手領她下地到澗邊洗手。

&ldo;軍營在東邊草原，我們如今在西邊。&rdo;他指了指方向，&ldo;草原上的落日很美，在這邊看得比較清楚，下次再帶你去東邊草原看日出。&rdo;

等兩匹馬都喝完水了，程讓一手牽過兩份韁繩，另一隻手還要牽著自家夫人的小手，生怕把她給丟了。

走到一處草丘邊坐下，太陽已經在慢慢西斜，阿沅依偎在他身上，看著日頭漸移，有些感慨：&ldo;太陽永遠都這樣東升西降，萬物都有規律，人在這天地間好渺小。&rdo;

程讓擁著她一下子往後躺倒，背部是柔軟的草地上，對著的是高遠的天空。

&ldo;是啊很渺小，不管是在這天地間，還是在歷史洪流裡，人永遠都是其中最為渺小的。&rdo;

夕陽在草地盡頭的山上還剩下半個圓，像燒紅的烙餅一般，阿沅越看越餓，終於忍不住道：&ldo;你帶我出來騎馬竟然都沒給我準備吃的!&rdo;

程讓一愣，這還真是他考慮不周了，他本來在城中酒樓定了一桌酒席，原想著帶她回城後好好吃一頓。卻沒想過騎馬消耗體力後容易餓，他自己身強體壯不覺得有什麼，可小姑娘一餓就耐不住了。

&ldo;要不我去打個獵，回來生火烤了吃?&rdo;他往四周看了看，草地深處一般有野兔出沒。

阿沅驚奇地看他，昨日這人還堅決不讓她吃烤肉，現在這會也不得不打臉了。她抿嘴笑，故意為難他道：&ldo;這可不行，烤肉對腸胃不好，我昨日才吃的，今天不能再吃了。&rdo;

程讓一想也是，阿沅的脾胃本就若，這會也沒鹽油，確實不好烤肉吃。

&ldo;那我們回城?&rdo;他試探著問道，&ldo;餓了還是該去吃飯，夕陽還有別的時間能來看。&rdo;

阿沅搖搖頭：&ldo;算了，我也沒那麼餓。現在都入秋了，你也該忙起來了，哪還有時間來看夕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