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這種傷勢並不難處理，難的是處理之後的發熱感染，若能順利醒來退熱還好，若是不能，輕則變成痴兒，重則身死，無論哪一個，對於眼前這人來說都是滅頂之災。

巫醫暗嘆，世事無常啊。

程讓冷靜道：&ldo;藥方給我看一下。&rdo;他看了藥方，卻見其中一味藥上標了紅圈，疑惑問：&ldo;這藥是有什麼問題?&rdo;

巫醫搖頭：&ldo;非也，這是一味極好的藥，並且只有這朔州才有。只是極難尋覓，近百年間只有五次採藥記載，都在雪山之中。若能得到這味藥，我有七成把握能讓夫人無恙。&rdo;

&ldo;那我這就讓人去找。&rdo;他匆匆往外走去，走到門口才想起來他叫長風滾了下去，只能轉身叫留夷道：&ldo;你去把長風給我叫過來。&rdo;

留夷看他手裡抓著張紙，看樣子是個藥方，想了想回道：&ldo;是要抓藥還是採藥?我去吧，長風現在應該起不了身。&rdo;都去領罰了，怎麼著也不能只打幾鞭子就能了事吧。

程讓懷疑地看了看她，但確實也不太想再看見她，便順勢道：&ldo;你和長風一道，將功補過，去雪山裡尋這味藥材，儘量明日內回來。&rdo;

留夷接過那張紙，看著那個紅圈裡的藥名，覺得有幾分眼熟，留神想了想，好像聽夫人提起過?

程讓回到屋內，巫醫識眼色地出了門。躺在床上的小姑娘臉色蒼白，原本柔軟的唇瓣都已微微發硬蛻皮，他喝了口水，嘴對嘴給她渡進了口，舌尖在她唇上舔了一遍又一遍。

阿沅，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能拋棄我。

他像著了魔一般，唇貼著她的，唇瓣輕輕闔動，吐出一串囈語。誰也不曾看見他的眼眶微微泛紅，眼角一滴晶瑩一閃而過。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起身將阿沅衣襟拉開。這動作他做了許多次，早已經駕輕就熟，撩開她的兜衣，胸前一片光滑，沒有朱雀刺青的痕跡。

他再拉開自己的衣襟，對著鏡子照了照，白虎刺青自上次他受重傷後就一直若隱若現。不知道……心頭血還有沒有用呢?

他陷入沉思，靜心大師當初說心頭血能夠固魂的，是否也適用於如今這情形?

想了一會兒，他自嘲笑道，程讓你真是瘋魔了，靜心大師已經圓寂，若一意孤行，有什麼後果你承擔得起嗎?

陰森的暗室內混雜著一股潮濕難聞的味道，血腥味與黴味交融，這裡不見天日，是人間地獄。

程讓就是地獄來的修羅，半邊臉都掩在黑暗中，和另一頭戴著半邊面具的青年十分相似。

青年淡淡道：&ldo;我問過了，就是單純報仇，無人指使。&rdo;程詡甩了甩手上的鞭子，&ldo;叭&rdo;的一聲在對面牆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

好久沒有這般肆意凌虐一個犯人了，他嘴角斜勾起，他將之前海盜用在他身上的手段都用了出去，心頭總算沒那般鬱氣了。

&ldo;要不要試試?&rdo;他遞出手上的鞭子。他是誠心邀請，虐打罪犯能夠紓解心情。

可惜程讓在他視線裡搖了搖頭：&ldo;他和穆高澤關係如何?&rdo;

看他不接，程詡遺憾地嘆了一聲，答道：&ldo;據他說，他陰差陽錯救過穆高澤一次，被穆高澤請為幕僚，獻過幾次計策都被採納了。這次弟妹受傷，穆高澤也有份。&rdo;

&ldo;呵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煩了。&rdo;程讓冷笑，&ldo;往死裡招呼他。&rdo;劉謹，當初真的不應該讓你活著離開嶺南啊。

程詡又想起來：&ldo;弟妹身子如何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