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火車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2部分,情鎖深宮,猜火車,領域文學),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今天,秋破例起了個大早,梳洗整齊後就叫了身邊的大宮女宋幼惜進來擺紙研磨作畫。早在少年時期,秋的文采武功在眾皇子中都是最出色的,他的字畫在京中更是赫赫有名,千金難求。再加之容貌出眾,溜馬玩鳥下棋各種少爺中流行的玩樂無所不通,讓他不僅成為京中一眾“淑女好求”的物件,更使他成為紈!子弟們崇拜的偶像。歷經國難之後如今他武功已廢,平日也絕少吟詩作畫,也只有在這個季節他才偶爾會有此雅興。
“幼惜,你可還記得這幅畫?”
聽到主子相問,宋幼惜探過頭去細細觀看。幼惜今年已經年滿二十三,可是她身形瘦小,靦腆得有點沉默寡言,看上去反像十七八的少女。
定睛看時,上頭畫的不是山水花鳥魚蟲,而是一望無際的青蔥可愛白菜,旁邊的題字是:“官不可無此味,民不可有此色。”第一眼看到秋的畫,她就認了出來,眼睛一亮,險些落下淚來。半晌,她才按捺住激動的心情,柔聲道:“當然記得,這時我爹爹掛在中堂中的那幅自己畫的畫,不過他沒有爺畫的好。”
其時,軒轅儘早已不顧眾臣反對晉封了陳名秋親王位,太監宮女們也都稱呼他“王爺”,可是對於只因為成為皇帝男寵而受封的前朝王子來說,這無疑於在他流血的傷口上撒鹽。所以幼惜很體貼的稱呼他為“爺”。而且秋留幼惜在身邊只是為了在亂世中照顧她,從不拿她當婢女,所以也從不允許幼惜自稱“奴婢”。
秋輕嘆了口氣,正色道:“令尊是位真正的正人君子啊,可惜我當年被憤世嫉俗的冷漠矇蔽了雙眼,一直當他是個口是心非,愛好虛名的偽君子,錯怪了他啊。如今先人已逝,我也悔之晚矣。”
“可是在我心中爺也是個有才有情有義的男子漢,從我第一次見到爺到現在,幼惜對此從沒有過一絲懷疑。”
陳名秋聞言,不由得失笑道:“我雖有才卻無德,當年作皇子時,每天只知和些花花公子們廝混,身在廟堂卻從沒向令尊一樣想過為百姓出力做事,雖沒有過什麼大的惡績,欺壓良民的事也沒少做過,算什麼好人。如今又……”說道這,陳名秋冷笑一聲,後面的話雖沒說出口,兩人已心知肚明,“你還不知道吧,我們那位一品大學士陳名夏奉旨修《貳臣傳》,本朝第一個就是我。皇上看了以後大發雷霆,令他即刻刪去,他卻頂著說,‘臣奉旨修史,豈能不忠於史,應景應時的如此奸臣不明載在冊,豈能令後輩心服。’”
幼惜聞言大驚,道:“他可是爺一手撫養長大的,想當年他一個流落街頭的乞兒,是爺在他被一群惡乞打的半死時救了他,給他起名,教他讀書,一直待他如親生弟弟一般無二。他怎能……”說到這兒,幼惜已經哽咽的說不下去了。
秋瞟了幼惜一眼,轉過頭去一邊在畫卷底部寫上自己的名字,一邊自嘲地道:“我這個當事人都沒說什麼,你哭什麼?何況他也沒說錯。我陳氏滿門皆亡,我身為前朝皇子卻忝在此又居王位,僅憑不忠這一條,也夠我進《貳臣傳》了。是我自己行止有虧,怨的誰去?”
“他過去都是喚爺為兄的,如今竟如此忘恩負義!”
“那也沒什麼,當年我救他也不過是一時高興,興之所至難得作了件好事。比之我做過的壞事,寥寥而已。”
“可是他自己還不是受了爺的大恩,又在新朝為官嗎?”
“不一樣的,他又沒在前朝作過官,何必效忠前皇。再者,是前皇和我有負於他在先。”
“有負於他?爺指的是什麼?” 幼惜擦乾眼淚,不解的問道。
陳名秋突然狂笑道:“我陳明秋一生負過的人多了,何止他一個?別人要說些什麼由他們去好了,我還在乎什麼?又何必作此惺惺自憐,英雄氣短之態?”笑聲中卻充滿了畸零蒼涼的無力之感。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