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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熠手裡擺弄空酒盞，又問：&ldo;若有……男人喜歡你，你會不會發怒?&rdo;

問了這句話，他心跳快得不行，生怕聽見蕭桓說會。

蕭桓卻默了默，道：&ldo;這事，與男女無關，只要是那個人，怎麼都好。&rdo;

林熠這才放下心來，總算不至於在這一步就被把路擋死。

沒過多久，天色已暗，林熠從池中沿石階上來，拎了袍子隨意裹上，回頭對蕭桓說：&ldo;帶你去個地方。&rdo;

蕭桓沒多問，跟隨他上來，林熠目光掃過昏暗中那具完美的軀體，不由轉過頭。

蕭桓穿上袍衫，兩人踩著木屐出了後院，林熠提一盞燈籠，順著小徑繼續往後山走。

方才飲的酒此時泛起淡淡醉意，林熠側頭同他說笑，淡淡燈籠光芒映著彼此眉目，北方山原上夜空無雲，路旁花木繁盛。

待到後山，卻是一片寧靜寬闊的溫泉湖水，水面淡淡霧氣，夜空明朗，清波百里。

林熠放下燈籠，轉頭對蕭桓道：&ldo;縉之，這是北方的水，與你們江南可有不同?&rdo;

蕭桓沒來得及問，便見林熠幾步邁入溫泉湖中，隨即俯身如魚兒一般游去。

隨著林熠入水，水中忽而泛起瑩瑩光芒，與空中星辰相映，他遊動之處便是一團湛藍光芒，如水下燃起星點火焰。

&ldo;這座泉湖叫&l;阿楚塔&r;，水一動就會泛起光，從前牧人都說是長生天的恩賜。&rdo;林熠在水中回首，對蕭桓笑道，而後潛入水下，那團光芒隨他所至，如螢火環繞。

異象神奇而美好，宛如一場夢。蕭桓的目光追隨林熠周身光芒。

藍色的光漸漸熄去，水面恢復了平靜，林熠卻始終沒有冒出水面。

&ldo;姿曜?&rdo;

林熠肩上還有新傷口，蕭桓有些不放心，他果斷跟著進入泉湖，水很深，他是江南人，水性極好，潛入水中徑直往林熠的方向去。

他的每一個動作同樣喚起湖水的光芒，就在他靠近林熠的時候，林熠忽然遊向他。

兩人周身瑩瑩點點藍色光芒籠出一團，林熠在水底靠近蕭桓，摟住他脖頸吻了上來。

蕭桓心裡如萬千湛藍波光掠過，兩人衣衫和頭髮隨水輕輕拂動，他攬住林熠。水下是隔世的寧靜，耳邊湧動水聲，彷彿另一個世界。

林熠鬆開蕭桓，拉著他浮上水面，兩人大口呼吸。

山後靜謐，夜空星辰無數，水中隨他們動作漾起的光更勝星辰。

湖水從兩人頭髮上淌下，周身光芒晃動。

&ldo;縉之，我……&rdo;林熠注視著蕭桓，說到這裡卻不知該怎麼繼續，想了想，乾脆傾身抱住他，下巴墊在蕭桓肩膀上，道，&ldo;我從前是喜歡佔你便宜，可現在是認真的……你明白嗎?&rdo;

湖中安靜，漫天星在水，兩人在水面相擁，彷彿世上唯獨他們存在。

蕭桓桃花眼瀲灩溫柔：&ldo;現在明白了。&rdo;

林熠心跳有點快，攥著他衣袍的手緊了緊：&ldo;那你……&rdo;

蕭桓沉默片刻，低頭親親他耳尖：&ldo;姿曜，我明白了。不過你得再想想，你還有很多事不知道，等你知道了、想起來了，那時候再確定你的答案，好不好?&rdo;

林熠有點茫然，又有點不安，他的那點企圖都交出來給蕭桓看了，他抬起頭望著蕭桓：&ldo;那你呢，我不知道的你都知道，你的答案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