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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焉驪腦中亂七八糟地想著，南疆的藥還真是不一般，但他又似乎不是完全失去理智，一時又想起邵崇猶，這人平時不愛笑，冷情冷臉，那事上卻也太猛了些，一想起這個，忽而覺得渾身酸軟，關鍵地方也不大舒服。

他平素只跟姑娘們調情，尚未和男子有過這種關係，但對方是邵崇猶，他也不覺得介意，甚至一想到昨晚的畫面，不自主又起了反應。聶焉驪稍稍動了動，想起身下去清醒清醒，可邵崇猶沒有鬆手，兩人動作間，邵崇猶碰到他那兒，便把人收到懷裡，探手下去。

聶焉驪一下子不動了，閉了閉眼，乾脆在邵崇猶懷裡轉了個身，被邵崇猶正正著著直接吻下來，就這麼一直到被抒放出來，聶焉驪輕輕喟嘆了一聲。

邵崇猶扯了帕子擦手，起身去沖涼水，聶焉驪鬆了口氣，方才被頂著，一時也不知該怎麼辦，真讓他再來一次，自己就散架了。

邵崇猶回來，給聶焉驪把袍帶繫好，見他神情略疲憊，把他攬進懷裡：&ldo;疼了?&rdo;

聶焉驪苦笑，在他肩窩埋頭，搖了搖頭：&ldo;本少一世風流啊，沒想到被人收拾了。&rdo;

&ldo;墨驪。&rdo;邵崇猶道，&ldo;是我不對，你昨天……不算清醒。&rdo;

&ldo;不，我不是沒有意識。&rdo;聶焉驪並沒有推脫，靜默片刻，從他肩上抬起頭，平視邵崇猶，頓了頓，道：&ldo;我想停下來了，這麼多年……&rdo;

邵崇猶淡淡望著他，深邃的眼裡有沉靜的力量。

聶焉驪深吸一口氣，又輕輕撥出，倜儻之意竟如鉛華洗去，笑容純摯：&ldo;我就停在你這兒好不好?&rdo;

明明是千帆過盡，浪子泊岸，卻又像第一次動情一般。

邵崇猶撫過他的臉，既未說是也未說否，只是柔和地笑著看他，：&ldo;小姑娘啊。&rdo;

金陵城南。

淮水過金陵，城北水道勢緩，繞皇宮而去，經過風情萬種的勾欄街巷，映著兩岸紅色燈籠和胭脂笑語。

城南水面開闊許多，水勢湍急，逢雨季暴漲，時有瀾滄之勢，另具三分險。

今日陰雲綿延，小雨不斷，城南水道上橫亙一座木橋，四下無行人，天地孤寂，與遠處街市宅坊彷彿隔絕。

橋上立著一人，身形高大，披著黑色斗篷，雨水從寬大兜帽流下，橋下水流湍急暗湧，翻騰起來似是要撲上來吞沒什麼。

這人靜靜站著已經很久了，只是在橋上看著遠處，也不像在等人。

一名長衫俊雅的年輕人打著一柄傘，猶豫了一會兒，最後走過去同那人道：&ldo;兄臺是在等人?&rdo;

那人聞聲，片刻後才轉過身來，年輕人友好地打量他，那人臉頰瘦削鋒利，劍眉濃黑鋒利，硬朗英俊。

他面板是沒什麼血色的冷白，彷彿是長年不見陽光，換做旁人，必然會顯得了無生氣，但這只是讓他看起來剛毅又有些脆弱，別具氣質。

正是曲樓蘭。

曲樓蘭搖了搖頭，淡淡道：&ldo;不是等人。&rdo;

年輕人笑笑，走上前，手中傘同時遮住兩人，天地瀟瀟雨幕，曲樓蘭斗篷和髮際沾的雨水緩緩流下。

他從北疆繞道，由小河城入關，一路來到金陵，身上並無旅人的風塵僕僕，也沒什麼疲憊之意，正如他胸口跳動得極緩慢的心臟，介於生者和死人之間，因而不怎麼知累。

&ldo;兄臺是不是有什麼不愉快?&rdo;年輕人關切道，&ldo;方才見你站在這裡許久。&rdo;

&ldo;很久沒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