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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逸明想起來也忍不住直笑，顧嘯杭從小就是君子之風，那天的情形他也記憶猶新。

顧嘯杭一個小小的娃娃，眉眼乾淨漂亮，揣著琺瑯鏤彩暖手爐，一臉不苟言笑地立在廊下，飛雪偶爾卷過顧嘯杭臉頰，僕從給他拉高斗篷領子，只露出一雙黑白分明的眼。

&ldo;你也練武嗎?&rdo;封逸明和林熠從武場臺子上下來，氣息喘得急。

都是六七歲的年紀，兩人好奇地打量眼前這個華服娃娃。

&ldo;師父說我不適合練武，只是來看看。&rdo;顧嘯杭認認真真回答，年紀雖小，說話舉止莫不是先生口中的君子風範，端莊之極。

封逸明和林熠剛練了一百次拳腳基本招式，渾身冒熱氣，發梢的汗水轉眼在飛雪風中結成薄霜。

顧嘯杭小臉兒眉頭一蹙：&ldo;你們這樣會受寒。&rdo;

又轉頭對僕從一字一句吩咐道：&ldo;給他們披件厚衣裳，還有馬車裡備的驅寒湯也取來。&rdo;

兩人覺得這成熟穩重的文雅娃娃甚是有意思，自己反倒像小野猴子一樣。

他們笑嘻嘻擺手：&ldo;習武就是冬三九夏三伏，沒事兒的。對了，你叫什麼名字?&rdo;

三人就這麼認識，從此瀛州地界上，三個形影不離的小少爺漸漸一起長大，成了衣冠裘馬、風華無雙的少年郎。

&ldo;你從小就是個小大人。&rdo;林熠鬆鬆倚在梧桐樹旁，思及小時候，嘴角淡淡笑意。

封逸明咬了一口甜杏兒，笑言：&ldo;平日裡我倆有事，聽你的決定準沒錯，你這天生的老成泰然，簡直了。&rdo;

&ldo;沒點本事，怎麼能讓二位充當&l;御前護衛&r;?&rdo;顧嘯杭一笑，水墨一般的眉眼舒舒然。

少年人行事張揚無忌，若是遇上打架鬥毆，顧嘯杭只管在原地穩穩站著，封逸明和林熠上陣必然把他護得嚴嚴實實，雞飛狗跳之後，顧嘯杭便是在場最溫文爾雅、衣袍一絲不皺的人。

他雖是三人之中最穩重成熟的，但林熠和封逸明都願意護著他，並非只因顧嘯杭不會武功，而是他身上淡然周正的氣度恰好與兩個跳脫飛揚的人契合。

可如今……

&ldo;說起成家立業。&rdo;封逸明神色萎靡了下去，&ldo;林熠，你知道闕陽公主的事情麼?&rdo;

&ldo;嗯。&rdo;林熠點點頭，&ldo;見了公主一回，看樣子……對他死心塌地的。&rdo;

顧嘯杭聞言，神情微微僵了一下：&ldo;也不知她是為了什麼，我已同她講過許多次。&rdo;

封逸明心直口快，就算闕陽將來真成了顧嘯杭的夫人，而他隨之變成外人，此時也仍是要開口反對：&ldo;顧嘯杭，你可別想不開，她就算再不懂事，做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也太多了，你千萬不能動搖，陛下面前堅決不當什麼勞什子的駙馬。&rdo;

提起此事，顧嘯杭有些心煩，俊雅的臉上神情複雜：&ldo;真那麼簡單也好了，罷了，最不濟她在我面前還算講理。&rdo;

林熠想了想，問道：&ldo;她這段時間做了什麼?&rdo;

顧嘯杭猶豫片刻，還是說了：&ldo;也不是她，只是闕陽公主的母族，與顧家的生意有些幹係，所以我家裡都在勸。&rdo;

林熠便明白了，闕陽的母妃從前與永光帝感情很好，這一氏族因此沾了光，頗有些實力。

許多事情盤根錯節，這不是顧嘯杭一個人的事情，而是兩個家族，以及各自生意脈絡上無數人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