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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茶樓大廳已經不復原貌,龔忘自然是另外闢了一個小閣樓,就在茶樓之後的庭院中。

從閣樓高處望去,可以看到庭院中忙碌的僕人,還有圍繞在暗處的勁裝男子。當然,這些在蜀玉和佘嬌嬌看來,就只能望到那精雅的小池塘,雕花的小拱橋,高聳的一片竹林,一切都是那麼雅緻小巧,讓人喜愛。

兩個女子自然都另外去了內閣換衣衫,三個男子聚在窗邊檀木左邊,相對無語。

本來秦連影還想來‘湊個熱鬧’,卻被黃珊兒極力拖走,可惜了這一場難得的‘三足鼎立’的好戲。

一邊梳著團髻的小丫頭,乖巧地送上茶點,束手站在閣樓唯一的出口處,靜等差遣。

白棋居士到處張望一番,感慨:“好地方。”

壟忘一曬:“過獎!”

唐烆瞥了一眼門口的小侍女:“哼,人也多。”

壟忘不以為意:“家大業大,人多才熱鬧。”

這話說得,只能讓另外兩名男子鬱悶。第一回合,明顯是壟忘勝了。

不多時,又走上來一管事摸樣的中年男子,作禮後恭敬地捧上一藍皮本子:“這是茶樓的折損細則,請少爺過目。”

白棋居士咳嗽一聲,轉過頭去,心裡哀嘆,他好不容易在這裡賺的銀子啊,不知道全部賠上夠不夠?

唐烆手一指對手:“是他弄壞的!”好傢伙,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白棋居士也不示弱,回道:“如若不是你來此挑釁,也不會生出這多是非,該是你來負責才對。”

“哼!”不與這個男人耍嘴皮子,從小唐烆就說不過他,索性再次閉嘴。

龔忘將那藍皮本子置於桌面,首先端起茶杯示意:“白棋居士聞名江湖數十年,在下不才,敢問閣下真名號。”

原來這‘白棋居士’成名已經三十多年,而對面這個男子看起來只有二十來歲,自然是掛著‘白棋居士’的名頭出來闖蕩。本來他要賺取銀子,套個假名號容易吸引慕名之人來對局。壟忘也不是計較之人,對方為茶樓賺取了不少客源,他也就睜一眼閉一眼。如今不同了,對方給他招惹了是非,自然必須亮出真實名號才行,否則依照壟家的名望,可不是能夠被人隨意糊弄。

‘白棋居士’苦笑一聲,也端起茶杯,微敬茶算作道歉:“小生本姓祁,單名一個妄字。多有隱瞞,望海涵!”

龔忘抿唇:“那白棋居士是祁公子何人?”

“正是家師。”

對方眉目方正,神色自若,儀態瀟灑,看樣子應當沒有說謊。龔忘這才淡淡地點頭,喝茶:“久仰,多有得罪,勿怪。”

“好說好說。”

兩個男子,一個剛直俠風,一個儒雅溫潤,說起場面話來都是一套一套,唐烆最不耐煩此等事情,權作不見。

話題一旦開始,自然就順暢了很多。龔忘是久經商場之人,而祁妄更是遊走江湖多年,兩人一問一答,從相互試探到說起金梁城的風土人情,再到最近的江湖軼事,甚是條條道道,沒多久就已經稱兄道弟,如此,不得不感慨世人的豁達。

只見那龔忘隨意拍了拍那藍皮帳薄,笑道:“人常言:親兄弟明算賬!祁兄,你我兄弟也當遵從祖輩叮囑才是。”

祁妄一口氣差點從肺腑冒出鼻腔,搖晃著腦袋,苦笑:“壟兄說得對。那就請壟兄算算損失,我等絕不是那種無賴之人。”

龔忘點頭,一條一條地念道:“竹根雕四君子茶具二十套,一共六百三十兩;紫檀鑲銀桌子二十張,配每桌六椅子,一共一千八十八兩;園林仕女圖描金屏風六個,一共三千六百一十五兩……”

越到後面,祁妄那冷汗就一層層的流了下來,他在此茶樓呆了差不多一個月,還不夠買二十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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