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老爺子的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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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夜，老爺子無聊的慌。

一個人坐在炕上，盤著腿，左手拿著一根長煙槍，右手託著下巴，猛猛的吸一口，吐出層層煙霧，盡數散開，盤繞在頭頂。

許是這煙味兒過重，一向睡得沉的老婆子睜開了眼，揉了揉，一團影子在前面，擋住了視線。“老頭子，這麼完了，你是不是有啥子事兒？“麼事，麼事，你睡你的，不用管我，我過一會睡也。”老爺子繼續抽著煙，淡淡的說。

也沒過多久，老婆子發出了鼾聲。這可不是啥事兒，農村的人，累的很，睡覺難免發出點聲音。要是換了其他人，可能受不了，太吵吵了，畢竟老爺子一起過了這麼多年，也習慣了。

一個人，想著劉海這麼大了，還連個老婆都沒討打到，真的是皇上不急太監急。

人家娃娃到了這個年紀，早結婚了，有些娃娃都能打醬油了，一天天的跟在老人後面，膩歪膩歪的。

能抓緊找了，再不找，就沒有年齡合適的了。

所以呢，該打問打問了。

他天還沒亮，一夜沒有閤眼，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第二天早晨，老爺子心急火燎的，忙不顛的到處打問哪家親戚有合適的女娃娃，因為一個村的不方便結婚，說不定就有血緣關係的嘞，這可讓老爺子發了愁，這可咋找，總不能拿個大喇叭，站在村頭，喊一嗓子，準保有人能聽見，這可是糊塗事兒，幹不出來。

村裡的王婆子是這方面的老人了，不是說他年紀多老，單是她說媒了這麼多年，這名頭不虧。

以前富貴家不就是她張羅麼。

下了坡，又走了幾步，轉個彎，就是了。說到這王婆子，活了大半輩子，一個人孤零零的，連個娃娃都沒有，早早的，丈夫就死了，就留下她和一個老母親，這白髮人送黑髮人吶，老母親氣火攻心，沒幾天也走了。一連幾天，家裡都是在辦喪事兒，說起來也是堅強的很，要是換了其他人，不一定受得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破爛的幾間房，大門都爛的掉皮了，就立在那兒，風一吹，感覺就能掉下來，危險的很。牆上坑坑窪窪的，也不知是遭了啥，讓人難受得很。

推開門“四哥呀，你怎麼來了”說著，忙著端出一盤子瓜子兒，放到跟前。叫四哥也沒錯，排行老四麼，不知哪一輩兒是親戚，也就這麼叫了。村裡大多都是親戚來，親戚去的，都是熟絡的。

“沒事兒，就是來串門子，剛好路過，就進來轉轉。”老爺子熟絡的說著。

拿出個大煙袋子，掏出煙槍，抽了起來。“你是不認得可多女娃子了？”老爺子問王婆子。

王婆子莫名其妙地看著四哥，轉念一想，知道他問這話是什麼意思，就說：“大部分都認識。”

“那你看我們家海子怎麼樣？”

王婆子想了想，“你們家娃娃挺乖巧的，有文化，工作也好，現在能拿鐵飯碗的人不多吶，以後肯定有出息。”

“你看那些女娃娃中間，有沒有合適給海子說個媳婦的？”老爺子直言自語。

“這女娃娃可多了，就是不知道你們能看上了不。”一聽到這話，老爺子心裡踏實了一點兒，忙著給兒子把把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