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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馬摔進杏花溪裡了。”
里正私下囑咐過,要好生招待虞十二郎,畢竟人從奉元城而來,穿衣打扮看著又不像是普通人家出身,萬一怠慢了,總歸說不過去。談文虎最聽他阿翁的話,見了溼了大半身體的貴客,微微皺眉,但還是點頭,帶人進屋換身衣裳。
名叫阿鄭的僕從在門口牽著馬候著。那匹被蠢主人害得摔進溪裡洗了個冷水浴的棗紅大馬,似乎有些不高興地衝著阿鄭噴了個響鼻。
桑榆頭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看到一匹真馬,等人換衣服的功夫有些無聊,她蹭過去,想要伸手去摸,又怕這馬認生,猶猶豫豫地看著,最後咬了咬唇,試探著問:“這馬……讓人摸麼?”
阿鄭點頭,還安撫說這馬脾氣好,不耍性子。剛說完,那馬又衝著阿鄭叫了一聲,噴了他一臉口水。桑榆忍笑,壯起膽子,慢慢地伸手摸了過去。
這馬喂得很結實,摸上去肉都是硬的,胸口脖頸處還能感覺到砰砰砰的心跳。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真的是匹不耍性子的好馬,它老老實實站著,不時搖頭,甩甩尾巴,又扭過頭來蹭了蹭桑榆的肩膀,這一蹭,就把人給推出去了幾步。
好吧,六歲的談桑榆,其實還沒有馬腿高,伸長手臂也最多隻能摸到馬的脖子根。
“它真乖,有名字嗎?”
從來只在動物世界裡看到過馬的桑榆,眨眨眼睛,表現出了對這匹馬強烈的喜愛之情。
“紅豆。”
“……”
這取名的水平一聽就不高超好不好……
桑榆好不容易忍住吐槽,最後還是因為阿鄭的一句話破功了。
阿鄭伸手要摸馬脖子,結果被棗紅馬差點啃了手,大眼瞪小眼,撇嘴道:“這傢伙本來是六郎的,十二郎看著喜歡,這次從奉元城出來的時候,就央著六郎牽了出來。聽說,六郎給取的名字叫什麼朱明。”
“春為青陽,夏為朱明。這名字比紅豆高杆一百倍……”
阿鄭眨眼:“娘子在說什麼?”
“沒什麼。”桑榆正經臉,問道,“虞家……二郎是怎樣的一個人?”
阿鄭繼續眨眼:“二郎是好人,可惜身體不大好。”
說了等於白說!桑榆在心底狂掀桌子,微微笑:“真的呀,那我真替阿姊高興,未來姐夫是好人,真好。”
阿鄭也笑:“郎君們都是好人,尤其是六郎,六郎最厲害了!”
“你又在到處誇六哥,等回去我就問問六哥是不是偷偷給你加月俸了,怎麼你到哪都跟人誇六哥厲害!”
“郎君方才自己不還把六郎掛在嘴上嗎。”
虞安換上乾淨的衣服出來,正巧聽見阿鄭在誇六哥,忍不住就接了句,結果直接被堵了回來。
人靠衣裝這次說的不錯。桑榆眯著眼打量換了衣服的虞十二。嗯,從剛才的翩翩公子,變成鄉下小子了,就是太白淨了一點。
“二孃!二孃!剛才大郎說可以帶我進山打獵,你要不要跟著一起去?”
正在興頭上的虞安絲毫沒注意到桑榆的臉都黑了,還是談文虎怕不安全,說什麼都不准他帶著桑榆進山,這才讓她鬆了口氣。
等到虞安一身狼狽地從山裡滾回來,已經是傍晚的事了。這中間的大半時間,本名“朱明”現名“紅豆”的棗紅馬就拴在桑榆家的院子裡,除了進灶間做飯的功夫,其他時間她都搬了凳子坐在院子裡,一人一馬,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匆匆就把時間給消磨了。
桑梓從屋裡出來過幾次,看她一直坐在院子裡看馬,還開玩笑逗過她。
桑榆難得被逗弄了兩下就紅了臉,可還是坐在那,時不時就過去摸兩把馬腿,吃兩下馬豆腐。紅豆倒也不欺負她,對她的態度比對阿鄭好上百倍,由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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