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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後的兩個字咬得有些重，像是故意說給什麼人聽。

江cháo聞言站起身，林辰看見，就在江cháo站起來的時候，他隨身攜帶的手機似乎震動了一下，王朝沖二局的副隊長笑了笑，露出可愛的虎牙。

江cháo低頭，看著手機上剛接收到的簡訊，有些不可思議，不過好歹是經驗豐富的刑警，他瞬間控制好表qíng，走出房間叫人。於是，他帶來的那些&ldo;門衛&rdo;們起了作用，兩位警員跟著他回到房間裡，很乾脆利落地，將痛哭流涕的鄭鼕鼕，拖出了屋子。

林辰算了算，鄭鼕鼕是第三批被清除出場的人。

雖然只少了一個人，可會議室裡，卻彷彿空了一大半，雲層遮住日光，房間陰沉得可怕，手錶走針滴滴答答響起，陳管家彷彿瞬間老了十歲。

&ldo;刑隊長，真是好手腕。&rdo;黯啞的聲音從管家大人嗓子裡傳出，彷彿石子擦過玻璃的那種輕微又刺耳的聲響，&ldo;您也要把我抓起來嗎?&rdo;他任然假裝高傲，可他顫抖的嘴唇和手指卻出賣了他。

&ldo;當然不會。&rdo;刑從連又靠回椅背，用很漫不經心地語氣說，&ldo;既然嫌疑人指認是您指使他，用毒品栽贓陷害我們，那麼您還是有自陳的機會的，就像您剛才給我的機會一樣。&rdo;

他略帶笑意的語氣，透著一種深入骨髓的嘲諷。

陳平嚥了口口水，並不準備接受這樣的好意：&ldo;我沒什麼好說的，既然你是被栽贓的，那我為什麼我就不能是被栽贓的?&rdo;

望著陳平微抬下巴，聽著他至今還在狡辯的話語，林辰忽然覺得很失望，甚至連鄭鼕鼕都知道害怕或者畏懼，他痛哭流涕，那或許是因為害怕法律的制裁，可在崩潰的剎那，他必然全身心地後悔著，他希望時間能夠倒流，祈盼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這才是一個人在做錯事qíng以後，應該具有的qíng緒反應。

可是陳平呢，那位嚴肅刻板的管家大人，那位三年內每每出現在他門口，將他往給黑暗生活中驅趕的人，在被揭穿骯髒的手段後，卻仍舊不知悔意是什麼玩意。看著管家大人的眼睛，他知道他不是在qiáng裝，而是從頭到尾，都認為自己並沒有錯。

其實很久以來，他都沒有怨恨過這位一直執行著陳家家主旨意的中年人，因為忠誠，並不是一種黑暗的品德，可是現在，他忽然發覺原來那些被驅趕的夜晚或者被辭退的日子，都變得毫無意義起來。

&ldo;陳平，我想你一直沒有搞清楚現在的狀況。&rdo;終於，他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

聽見被自己一直以來所打壓的人直呼大名，管家大人的臉上，有種被冒犯和羞辱的紅暈。

&ldo;林辰，你根本不懂。&rdo;

&ldo;不懂的是你!&rdo;林辰忍不住拍桌而起，他根本無法用正常的語速，和長桌盡頭的那個人交流，&ldo;大麻?你覺得這就無關緊要了嗎，你以為只要鄭鼕鼕咬死我們，就可以讓刑從連身敗名裂讓我們一無所有嗎，國際刑警組織，我不管你是有意還是無意聯絡上國際刑警組織的，這件事qíng遠比你能想像的複雜一萬倍，你以為陳正學知道這件事qíng以後，就會感謝你忠心耿耿地替他弄死我嗎?&rdo;

林辰也不知道，他為何會如此憤怒，可他真的許久沒有發過這麼大的火氣，或許是他的聲音太大，又或許是他太過沉浸與這種qíng緒中，他因此並未注意到，會議室的大門，不知何時被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