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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搖了搖頭：&ldo;角度不好，攝像頭主要是為了監視老師上課qíng況，所以都裝在了後牆上，光看動作，很難看出什麼可疑點來。&rdo;

望著學生們整齊劃一的後背，林辰有些鬱悶。

&ldo;畢竟學生太多了。&rdo;刑從連寬慰道，他聲音很低，像是不經意而隨口說出的那種話。

可這句話落在林辰耳中，卻彷彿是黑夜裡突然打了個響雷，他微微抬頭，皺起眉，只覺得周圍的空氣很令人煩悶。

&ldo;怎了了?&rdo;刑從連這樣說。

&ldo;你剛才提醒我了，整個事件最危險的地方。&rdo;

&ldo;什麼?&rdo;

&ldo;我們看不出來。&rdo;他雙手交疊在桌上，凝視著螢幕中的五百多名學生，說，&ldo;就算能夠篩選出一些學生，依舊會有我們看不出來的那些孩子存在，因為他們已經完美地變成了另外一個人。&rdo;

這就好像用一張漁網永遠無法捕完池塘裡所有的魚類，他們現在所做的，只不過是撈出那些恰好符合漁網大小的種類，可剩下那些魚，依舊在自由遊曳。

&ldo;能夠找到一些人，已經很不容易了，好歹有個突破口。&rdo;刑從連說。

&ldo;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有突破口，我們可能也很難觸及到問題的本質，也就是說，到底是什麼導致了他們會做那樣的事qíng?&rdo;

&ldo;可你說，這不是毒品也不是催眠，人怎麼能無緣無故就失去自我，他們總不能是被下了降頭吧?&rdo;

聽見這話，林辰抬頭，久久無言。

監控室窗戶半開著，依稀可以看見，遠處教學樓裡燈火通明。

不知不覺，雨聲漸漸密集起來，他們的談話聲，似乎都要被雨聲掩蓋。

&ldo;又怎麼了?&rdo;刑從連問。

&ldo;你給與了我非常不好的啟發，希望不要被你不信言中。&rdo;

&ldo;林顧問，封建迷信要不得啊……&rdo;刑從連打了個激靈，悄聲問：&ldo;不會真是什麼邪術吧?&rdo;

&ldo;心理學的邪術算嗎?&rdo;

林辰無意嚇唬刑從連，但從男人的表qíng上，他看出了一絲驚愕，那神色一閃而逝，像是有什麼東西照亮了他的整張臉孔，然後林辰才注意到，那是因為窗外的一道閃電。

&ldo;現在說不好，等結果出來吧。&rdo;趁著雷鳴未響前，他說。

&ldo;希望能順利出來啊。&rdo;刑從連說。

總之，林辰覺得，刑從連最近的逆言靈好像精準得過了頭。

因為在刑從連說完&ldo;祈求順利&rdo;的那句話後，天上落下一個響雷，那道雷是如此之響，以至於整棟樓的玻璃窗似乎都因此震顫起來。他甚至聽見，遠處的教學樓裡，有些微驚叫聲傳出。

然後雨聲變得狂bào，毫無章法地落下。

春雨和春雷，都是毫不講理的存在，它們帶著qiáng大無比的生機，鋪天蓋地而來，連空氣都開始騷動。

他站起身，向窗外看去，再一個更新更亮的閃電後，燈突然滅了。

這是比春雷更不講理的劇qíng，可事實如此，沒有任何預兆，遠處大片校園陷入黑暗，就好像有人用粉板擦硬生生擦出了黑暗，包括正在進行心理測試的教學樓在內，有數十棟教學樓的燈光盡數暗下，而學校的其他地方，此刻仍舊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