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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能判斷出，裡面裝了什麼嗎?&rdo;

盧旭繼續搖頭，他的神色不似作偽。

&ldo;行了。&rdo;刑從連從地上站起，說，&ldo;那麼我們走吧，盧先生?&rdo;

&ldo;刑……刑隊長……&rdo;盧旭一時不明所以，&ldo;我們這是要去哪?&rdo;

&ldo;當然是去九年前的案發現場了。&rdo;

【二】

聽盧旭說完那些話，直到重新上車，林辰都在回憶當時自己得知宋聲聲被控性侵慕卓時的心qíng。

他好像也沒什麼太過跌宕起伏的qíng緒，對於他這樣的圍觀群眾來說，重大新聞每天都有，性侵案只是其中一件，和某某地區洪災泛濫或者某某地區發生武裝衝突相比，宋聲聲犯的案子甚至也談不上多麼重大。

可雖然案子不算多重大，但那時他身邊每天都充斥著關於宋聲聲的新聞，哪怕是他周圍那些不愛談論八卦的人，在閒暇時都會講講今天宋聲聲的案子究竟有什麼新進展。

有些正義感很qiáng的人會怒斥宋聲聲禽shòu，他們恨不得把宋聲聲拆皮剝骨;而那些並沒有太多正義感的無聊閒人，則會討論最近慕卓又爆出宋聲聲和他做了什麼新體位。

林辰以為，那些談話聲、討論聲、怒斥聲已經離他很遙遠了，他以為自己早就該忘了當時的事qíng，可當他們越來越接近宋聲聲一案的幕後真相時，那些聲音陡然清晰起來。

每一句都非常清晰。

他甚至還很清楚記得他自己說過：這個qiángjian案很無聊，但是其中引發的社會效應，卻非常有趣。

現在想來，他其實和每一個圍觀群眾都沒有任何差別，他們都在看戲，認為自己是局外人，此事與己關，所以可以對這些事qíng肆意評價，無所畏懼。

無所畏懼，才最最可怕。

在宋聲聲一案中，唯一覺得傷心yù絕的，大概就是宋聲聲的粉絲們了，許染也只是無數傷心yù絕的粉絲中很普通的一員。

在王朝整理的資料裡，林辰還看到宋聲聲的會員論壇仍在運轉，有人每天打卡，期盼偶像刑滿釋放的那天到來。

當然，在那些人裡也有人和許染一樣，祈盼著他們的偶像有一天能沉冤昭雪，這本是很無望的祈求，可突然有一天，卻因為一些偶然巧合而變成可能。

林辰想，這世界上的所有事qíng，本也沒什麼道理，並非所有念念都必有迴響，但保有信念，仍舊是好的。

想起許染到最後都要儲存下的那滿chuáng照片，想起宋聲聲那恣意瀟灑放縱不羈的笑容，林辰忽然意識到，他看了那麼多關於宋聲聲的資料，卻不知道這個人現在在哪裡，他於是問：&ldo;那麼，宋聲聲現在怎麼樣了?&rdo;

坐在後座嚼水果糖的少年人回答了他這個問題：&ldo;宋聲聲去年的時候獲得減刑，出獄了……&rdo;

&ldo;然後呢?&rdo;

&ldo;然後我就不知道他在哪裡了。&rdo;王朝搖了搖頭，敲下一行文字，然後將螢幕折轉過來，&ldo;說來也很奇怪，宋聲聲出獄後就沒有任何記錄了，房子沒租社保沒交，銀行卡都沒有任何動靜，有可能是因為覺得羞恥，怕被別人發現身份，所以選擇保密。&rdo;

螢幕上是宋聲聲出獄時拍下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