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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說完，拍了拍他的肩，又趕緊跳開。

林辰望向遠方轉角處，好像也沒有特別激烈的爭吵聲傳來，等他再轉頭，王朝已經又變成&ldo;我什麼都沒說過的&rdo;的樣子。

先前刑從連在和他說王朝的身世，現在王朝又在說關於刑從連的故事。

你們還真是約好了?

林辰很無奈地想道。

而控制yù?

這件事他先前並沒有太在意，但現在看來，確實以往便有蛛絲馬跡，刑從連啊……

林辰嘆了口氣，終於還是下車。

順著刑從連和江cháo消失的方向，他緩步走去，繞過轉角時，他發現刑從連正和江cháo兩人正站在小巷盡頭，低聲說著什麼。

&ldo;我他媽覺得憋屈，你為什麼不能讓我慡一下!&rdo;

江cháo低著頭，憋紅臉，忍不住反駁。

&ldo;慡，什麼是慡，你他媽覺得被人炸死就是慡了?你知不知道在方誌明閨女他那個案子裡，我們宏景警方最後犧牲了三個人，三個人、三條人命!&rdo;刑從連單手插兜，極其qiáng硬地訓斥著江cháo，他說，&ldo;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裡跟我說話，純粹是因為你命好!&rdo;

刑從連站在江cháo面前，總讓林辰有種領導教育下屬的錯覺。

其實從級別上說，雖然江cháo是副隊，但永川卻是省會，江cháo的實際行政級別比刑從連還略高，更何況他們本就是永川警方的地盤上協助辦案，在別人的地盤訓斥別人的老大，刑從連大概真是氣急。

林辰在他們身後站定，從理智上說，江cháo有他不能走和必須留下的理由，那些理由說服了他，可或許，同樣的理由，在刑從連看來，就弱智得可笑了。

他上前一步，想說些什麼，卻聽見江cháo說：&ldo;這個案子，從頭到尾，都是你和林顧問破的，我又做了什麼呢，如果不是你們，是不是說在我的管轄地、在我要守護一方平安的地方會發生驚天慘案，而我又很有可能因為能力太差而沒有辦法阻止慘劇的發生，我為什麼我會這麼沒用?&rdo;江cháo高昂著頭，聲音也不可遏制地激動起來，&ldo;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站在那裡，告訴他們我們不害怕他們不畏懼他們就算死亡也無法讓我們後退一步，我連這個都不能做嗎?&rdo;

林辰停住腳步，他望著江cháo因為激動而變得通紅的眼眶，發現自己竟因心酸而無法說出任何話來。

是啊，不是那些永遠站在守護生命第一線的人們，大概永遠無法體會因無能為力而造成的恐懼，就好像醫生無法救治病患，母親無法握住孩子的雙手。無論他們見慣了多少生離死別，無論以為自己變得多麼麻木，總會在那麼某個瞬間，因為自責而渾身發抖。

他抬起頭，望著刑從連。

刑從連一如既往平和鎮定，或者說，他比以往更加平和鎮定。

&ldo;你對我們的職業有什麼誤解?&rdo;刑從連站在那裡，如山如海，他說，&ldo;我們從來不是為了暢快而做這些這事qíng，很多時候，甚至當你將那些罪犯繩之以法哪怕目送他們走上斷頭臺，你都不會覺得痛快，因為只有你知道，這是多麼艱難的過程而在這個艱難過程中你又付出了什麼代價，而這所有代價裡，必須付出的最大代價，就是要忍受這一切，忍受他們的那些骯髒罪惡同時也忍受自己很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