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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很深刻的問題。&rdo;刑從連感慨道，&ldo;我們不是出來隨便散步的嗎?&rdo;

&ldo;我最近感觸良多，你讓我多說兩句都不行嗎?&rdo;林辰很無奈地說道。

&ldo;當然，其實有林顧問在旁邊說話，散步時光才美好。&rdo;刑從連也從道邊撿起塊石子，隨手扔進河裡。

這話說得簡直像加了蜂蜜的熱牛奶，不甜不要錢，林辰想了很久，只能說：&ldo;真是多謝刑隊長誇獎了。&rdo;

前方已將近步道盡頭，鼎沸人聲透過道邊樹木傳來。

刑從連這才開口：&ldo;主要是我不太喜歡那樣的論調吧，比如人無法選擇出身、無法控制自我、迫不得已才做出那些卑鄙的選擇，感覺很像推卸責任的話。&rdo;

林辰想了想，這樣說：&ldo;我大學裡做過一個論文，是一個關於繪畫創造力的研究，大致是我們給出命題請被試來作畫，以及讓被試按照我們給出的畫來闡述他們感知到的東西。&rdo;

&ldo;嗯……然後?&rdo;刑從連問。

&ldo;然後，那是我第一次發現，原來人類思維是那樣奇幻瑰麗，同樣的命題，卻絕不會有同樣的回答。在那些人裡，有病態黑暗者，也有善良美好者，有人思維僵化，也有人充滿奇思妙想。老實講，雖然我們總在qiáng調個體差異一類的命題，但我也是那時候才真正發現，原來每一個人的心靈都是那麼的不同。我們必須承認，這個世界上確實有人無法自控，精神疾病的痛楚便在於此，但我們也同樣要承認，在那些有充分行為能力的人群裡，有李景天那樣的人，也有你這樣的人;有人推卸責任，有人承擔責任;有人面臨精神絕境時選擇用傷害他人來解決問題，也有人一生平凡，卻在絕境中綻發出人性最偉大而燦爛的光芒。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所以問題的關鍵在於，在這個世界上，你認同什麼，選擇什麼，以及，你究竟做了什麼，而最終，這些都決定著你會以怎樣的方式影響整個世界。&rdo;

說話間，他們已經走出了河岸林蔭道。

刑從連許久沒有說話，水岸盡頭是條夜市街，街上擺著玲琅滿目的各式地攤，煙火氣息霎時撲面而來。

&ldo;我明白了。&rdo;刑從連很陳懇地說道，&ldo;我想了想，覺得林顧問剛才是在誇我……&rdo;

&ldo;我說得這麼委婉，你都聽出來了?&rdo;林辰有些意外。

&ldo;我比較聰明啊，我了表示對林顧問的謝意，我請你喝水。&rdo;

刑從連說著，就隨意走進街邊一間小店裡。

他站在櫃檯前觀察櫥櫃裡擺著的飲料。

林辰站在店外的夜色中，看著他在狹小店堂內認真點選飲料然後付錢的樣子，覺得有人肯帶你散步然後給你買水，真是世界上再幸福不過的事qíng。

忽然，刑從連轉過頭，深深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包含若有若無的溫柔笑意。

林辰也笑了起來。

第150章 糙莓

【一】

後來，他們買完小龍蝦，重新回到這條夜市街上。

還剩下給王朝的買換洗衣物沒買，本來那也是隨便找家小超市就可以解決，但林辰在街邊走著，忽然看到一個小地攤。

攤主是位正在打盹的年輕大學生，用手機在聽音樂，看上去也無心做生意，他身邊擺著兩個簡易鐵架，鐵架上是兩大排零碎衣物，林辰瞥了眼他手機上的播放曲目，發現他在聽宋聲聲很早時的一張專輯。

大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