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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監一聽太后的話，就明瞭老太后的意思了。

顯然，雖說只不過一日相處，皇帝和太后的心思，都傾在了肅王一側。

而接下來他們還要考量的，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倆位王妃了。

第104章 湊趣兒

&ldo;王爺，您能不能不要總跟著我。&rdo;羅九寧從東內出來，見裴嘉憲一直跟在自己身後，頗為惱怒的，就來了一句。

此時眼看入更，月光正好，駁斑的宮牆上，人影幢幢。

裴嘉憲問道：&ldo;給皇祖母的薄藥可制好了不曾?&rdo;

&ldo;還不曾呢，缺味十年的竹葉青蛇泡酒，昨兒麗妃娘娘送來了一壇，但是用不成，我大約還得重新再找。&rdo;羅九寧道。

裴嘉憲一聽蛇，頓時就嚇了一跳：&ldo;不過是治個褥瘡而已，竟也要用到蛇?&rdo;

當初陸如煙生病，陶九娘就用過很多蛇，其中一條在酒裡泡了三年都不曾死，還把陶九娘咬了一口，若非她自己是郎中，護理得當，只怕當時就得死。

&ldo;聽孤的話，太后的病自有御醫來醫，你再不必插手此事，橫豎今夜也差不多就要罷了，到北宮打個招呼，便與孤一起回王府去。&rdo;

羅九寧白了裴嘉憲一眼，試著問道：&ldo;最近可曾見過長公主?&rdo;

裴嘉憲連忙道：&ldo;不曾。&rdo;

羅九寧轉身翻了個白眼兒，也不知為甚，從來不曾見裴嘉憲撒過謊，但是他撒謊時的樣子，她竟是一眼就分辯了出來。

很好，羅九寧心說，杜若寧既敢送蛇，就絕對不會藏的太久，等那一日撞到一處，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說。

&ldo;娘娘，太后說今兒天也晚了，她也歇下了，正殿的門就不開了，要不，您往佛堂裡歇上一宿去?&rdo;

到了北宮正殿門上，恰正面迎上王姑姑，她就來了這麼一句。

此時宮門已關，不到四更是不會啟的，燁王就宿在東內了，而裴嘉憲與羅九寧呢，除了北宮的佛堂，似乎還真的無處可歇。

但是，佛堂覺緣齋就只是間小小的佛堂而已，裴嘉憲自己湊活一夜倒無甚，怎好叫羅九寧已經熬了一夜的人，再熬一夜?

&ldo;北宮除了正殿，還有東西兩側偏殿，後面還有三處配殿，難道說，就沒有一個王妃可以小憩的地方?&rdo;裴嘉憲道：&ldo;給孤找去。&rdo;

王姑姑也是分毫不讓：&ldo;肅王殿下，後面是有三處配殿，但是那裡面並不設床寢，堆置的，也皆是太后娘娘的藏品。至於東西兩側配殿，也沒有置著床鋪，畢竟北宮的配殿，就不是住人的地方，您要覺得娘娘在佛堂裡住委屈了，莫若，奴婢帶她去宮女房裡宿上一宿，如何?&rdo;

這些宮婢們，不輪值的時候，是宿在宮女房的。

要說皇宮之中，也是可笑。

像柳航那樣的大太監，雖不過個閹奴，但只要皇上重用一日，便是麗妃那樣沒頭腦的人見了他，也得客客氣氣。

而像五皇子裴鈺正，雖說是皇子，但只要有點臉面的奴才，還要給他氣受。

裴嘉憲站了片刻，約莫是怕羅九寧要冷，解下鴉青色的外裳來替她披了，並不說話，冷冷盯著王姑姑：&ldo;你只告訴太后，孤從不曾有意於帝位，也不想陪她在此演戲，此時我們已然出不得宮，叫她開門，放王妃進去睡覺。&rdo;

王姑姑嚇的立刻就跪下了：&ldo;王爺，這也是太后娘娘的意思，求求您莫要為難奴婢們。&rdo;

羅九寧連忙上前一步，就道：&ldo;宮女房就不必了，我身上不乾淨，佛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