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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弘毅一怔,立刻明白,王遵之已經看出了自己對李家隱隱敵意,這時問話,也是父親對自己進行考核。
王弘毅復又一驚,突然之間想起一事。
前世看到一本書,裡面有一句“死生常理,我所不諱,唯有大權不可旁落。大權惟我一人受之,一人操之”
這說的也是父子之間的事。
自己這二個月來,不斷掌握義從軍和黑衣衛,雖然獲得了王遵之的允許,但是作為一個權力意志的化身,王遵之自然有著被抽空的感覺,這是本能,甚至和父愛無關。
哪怕理智和感情再怎麼樣愛護王弘毅,這本能都會頑強發揮作用,想到這裡,背後就密密沁出汗來,再也坐不住,忙站起身來,說著:“兒子未思慮及此,父帥還鼎盛年華,兒子不敢想這事。”
王遵之此時,卻咳嗽了幾聲,不知為何,一種疲倦就上來了,這使他本能的一點點憤怒,頓時打消,他說著:“你不要緊張,你是人子,當然不應想這事,我就不能不想這些了……說吧,你有什麼心思,為父不但可以為你參謀,也可為你做好鋪墊,你我既是父子,這時不必有虛言。”
王弘毅心中一嘆,伴君如伴虎,這句話不錯,這掌握和繼承,本是王遵之的願望,但是真的如此了,又會產生失落甚至不滿。
不過,王遵之除了自己,沒有別的兒子,身體又差,最多就是怒呵,真的要動搖自己的根本,絕對不會。
想了想,還說著:“父帥,我有幾個心思,還請父帥指點。”
“恩,你說!”王遵之也很奇怪自己剛才的莫名的憤怒,溫言說著。
“首先,上次俘虜了川中都五百人,雖然經過整編和訓練,但是卻還是舊根難去,習氣難改,兒子的心思,就是去防禦戰,一是和柳鎮決裂,二是也可沙中淘金,戰後,我就以立功之名,提拔和重賜軍號旗幟。”
“何勝、柴嘉、賀仲三人,雖然受到兒子重用,現在都是一營之將,但是卻資歷不足,這次防禦戰,必可使他們成長,也增了一筆資歷,日後才可大用。”
“你這心思也是常情,還有呢?”
“父帥,兒臣不忌言,我對李家的確有著戒懼——父帥可聽說蜀中出龍,十八子當興之說?”
十八子,就是李,王遵之此時才明白王弘毅的意思,心中就湧起一股寒意,臉色變得有點蒼白,緊鎖著眉,轉了幾轉,呵斥說著:“治政在國在兵,豈有擔心這妄言而猜忌重臣的道理?”
“父帥,這當然是妄言,可是百姓和大兵卻往往受到迷惑,到時候,若有李姓者利用此言而圖謀,如何是好?”
“那你的意思,是剷除李家?”王遵之雙眉緊鎖,問著。
“當然不是,這不是主公的器量,兒子還是先前的意思,有兵二千,又有糧,縣城堅固,足可抵禦之,只待時日而長,自然退兵,李知縣忠勤,必會傳來捷報——這不是借刀殺人!”
說到這裡,王弘毅上前,跪在地上,磕頭說著:“兒子不想著借刀殺人!”
這話凜然清脆,足見真心,王遵之雙眉舒展而開,說著:“吾兒快起來,為父知道你的心思了——你給為父再仔細說說。”
“是,父帥,兒子不想著憑空猜忌重臣,也不想有一天十八子當興,使我王家基業顛覆,兒子的心思,只想著中庸!”
“中庸,有些意思,你說說怎麼箇中庸法?”王遵之問著。
“我們送兵送糧,已經得了大節,鎮內外也說不出任何閒話來,總不能說臣子有難,主公必須傾軍出征才算是有道吧,特別是現在我們這個情況。”王弘毅心中一橫,決定把心思全部說出。
這也是權衡過後,依靠著只有自己一子,而且王遵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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