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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不如把恨當作飲鴆止渴的愛吧,總好過轉眼就把他忘記。
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並沒有將房間照得明亮一些,整個屋子死氣沉沉沒有生機,充滿了一種靜得可怕的死寂。
有人在房間外輕輕敲了敲門,隨後用酒店的房卡直接走進來。
楚楚包裹得嚴嚴實實,扮成工作人員的樣子,拿著早餐和藥盒走到床邊。
之前她都是託酒店的朋友幫忙留意一下,這是自那天路潯從她家裡離開之後,她第一次看見他。就像朋友告訴她的那樣,路潯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是在睡覺還是在休息,或者甚至已經暈過去了。
她伸手輕輕覆在他額頭上,還好沒有發燒,可能是其它什麼地方不舒服。路潯皺著眉頭,緊閉著眼睛,看起來像是在做噩夢似的。
楚楚倒了水,把他的腦袋枕高了些,費了好半天才餵進去。最後她推了推他,在他完全清醒之前出了門。
路潯迷迷瞪瞪地坐起來揉了揉頭髮,轉頭看見桌上的早餐和藥?
他依稀記得這兩天有人進來送過早餐和打掃房間,不過也僅僅記得發生過這個事情而已,其它的細節都模糊得比磨砂玻璃還想不清楚。
他費力地起來走到桌邊,桌上的早餐還是熱的,上面夾著一張卡片。
卡片上寫著很漂亮的英文手寫體,大意是吃過早餐之後儘快服藥,還寫了一句&ldo;好好照顧自己,調整情緒儘早回家&rdo;,落款是汽車旅館。
路潯莫名其妙地把那句話再看了一遍,哪兒有酒店趕客人早點兒回家待著的?
他接著看了看另一袋兒藥,基本都是安定和解鬱的藥物,他不明不白地吃了早餐之後照著說明吃了藥。
他這會兒也顧不上擔心這藥是誰送來的、會不會有危險之類的問題,他只想趕緊擺脫現在的狀況。
從小到大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這樣嚴重過。行動遲緩、渾身乏力,沒有食慾、心情低落很多症狀都同時出現,在這時到達了最高峰。
等到緩解了一些,路潯收拾好行李,準備回家。他到了一樓大廳,問前臺:&ldo;今天我房間的早餐是誰送的?&rdo;
&ldo;她已經下班了,&rdo;前臺說,&ldo;抱歉先生,如果服務不周&rdo;
&ldo;謝謝,&rdo;路潯打斷了前臺的話,&ldo;服務很好。&rdo;
他拖著箱子走出去,剩下的沒有再問,他已經不想知道了。他害怕會聽到什麼意料之中的答案,哪怕留一點念想也好呢。
回國之後他沒有通知任何人,關掉手機一個人在家裡窩著。
整個院子了無生氣,和其它熱鬧溫馨的院子格格不入。路潯待了一兩天,還是決定出去工作,畢竟過年期間工資翻三倍。
更多的,他不想待在這裡,不想看見這屋子裡和白深有關的任何東西,不想有一丁點兒的空餘時間去想那些他不願意想起的事情。
當你不去刻意消磨時間的時候,它總是過得飛快。白駒過隙,在滿滿當當的工作之間,他感受到的是無邊無際的真實,哪怕是危險的,也起碼是真實的。
肖梟回家鄉去陪家裡人,李恪也抽時間和他母親待在一起,路潯在各地東奔西走忙得不可開交,只有白深,一個人過著單調低落的生活。
他也看了看藏曆新年,年味也非常濃鬱,讓人覺得很舒服。不過不論怎樣的外界活動,他基本都沒有參與,頂多是遠遠觀望一下。
他偶爾會和爺爺下盤棋,或者幫嬸嬸洗個菜,更多的時候,就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在雪地裡發呆。很多時刻,他都能夠感受到焦躁不安和無力的死寂,一圈一圈纏繞著他的脖頸,讓他難以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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