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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那瞬間心軟的都要化掉了。

阮玉抽抽噎噎繼續問：&ldo;我是不是要死了……&rdo;

要不然怎麼都出現幻覺了。

陳督一下一下的輕輕拍著阮玉的背，好言好語地安慰著：&ldo;沒事的，就發燒了，不會有事的，很快就好了，明天就好了。&rdo;

只是一場小病而已。怎麼會讓你有事呢。

阮玉聽到了他的話，卻許久沒動靜。

直到陳督隔著衣料感受到了溫熱的液體滲了進來。

……就像是，眼淚一樣。

這次愣在原地的人換成了陳督。

他可以感受到阮玉的難過，但是卻無法理解。

我知道你喜歡我了。

可是你為什麼要哭?

他低下頭看著懷裡的人，阮玉卻死死低著頭，躲避著陳督的視線。

陳督強迫他和自己對視。卻看到了一張流淚不止的臉。

阮玉哭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卻死死咬著下唇，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就像，他之前在夢裡看見的那樣。

太他媽招人疼了。

阮玉靠在床上，仰視著他，淚珠子一個勁往下掉，還忍不住哆哆嗦嗦地說著：&ldo;我……我好想你。&rdo;他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臟位置，&ldo;想到，這裡都痛。&rdo;

&ldo;別哭了。我在這裡。&rdo;陳督用指腹擦去了他臉上的淚水，輕聲道。

他看著他，眼裡是阮玉熟悉的平靜和溫和，像是被抽離了什麼熾熱的情緒。

不知道為什麼，剛剛有點平復的眼淚又一次地落了下來。

阮玉伸出手抹掉臉上的水跡，有些難堪地低下了頭，他說：&ldo;抱歉，我也不想這樣的。&rdo;

陳督看著他，想著。

這是我的oga。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我娶了他回家，我曾經承諾過要給他一個家。

陳督的心突然也跟著難過了起來。

就像是喝了很苦的酒，又像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我曾經覺得你是我的責任，你是我的麻煩。

我知道我不是良配，所以我替你做了決定，讓你離開。

陳督握住了他的手腕，然後低下頭，吻上了阮玉的手背和指尖。

他開口：&ldo;我錯了，別哭了。&rdo;

如果，你還不曾失望至極。

那我希望我能和你重新開始。

他摸了摸阮玉的額頭，問他：&ldo;明天我們回家，好不好?&rdo;

離婚後，陳督搬離了婚房，阮玉也換了個地方住，原本院子裡養著的月桂花都要枯了。

他看著阮玉的眼睛，十分鄭重地說著：&ldo;如果你不喜歡大房子，我們可以換一個小點的。帶院子那種。院子裡種你喜歡的花，你養的狗也可以在院子裡跑。除非是出差，我會每天下班回家，如果你想出去工作也行，我尊重你任何決定。我會比之前更像個丈夫……&rdo;

陳督起身，然後單膝跪地。

就像是在求婚一樣。

他牽起了阮玉的左手，吻落在了他佩戴過戒指的無名指上，然後抬起頭，微笑著詢問：&ldo;你願意嗎?&rdo;

阮玉看著這一幕。

眨了眨眼，然後用鼻音說了聲：&ldo;好。&rdo;

他剛停下來的眼淚又落下來了，但是想來這一次不是因為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