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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我殺的。&rdo;湯臣毫不猶豫的回答。

&ldo;總有個原因吧?&rdo;

聽到我的疑問，湯臣看我的眼神微微一變，變得有些嘲意：&ldo;在你心裡，我不是一個無惡不作的混蛋嗎，混蛋殺人，又需要什麼理由呢?若你一定需要一個理由才肯罷休，那就當我喜歡殺人好了。&rdo;

這種近乎屈打成招的答案，根本不是我想要的。

我注視著湯臣，一字一頓：&ldo;何須彌的善念和惡念分離時，惡念躲藏在停屍層，而這頓時間，它沒有&l;食物&r;來源，你該不會是在外面獵殺活人，然後飼養何須彌吧?&rdo;

聽到我的話，湯臣先是一愣，隨即眼神驟變，變得有些激動：&ldo;既然你都知道了，為什麼還要刨根問底?&rdo;

&ldo;真是這樣?!&rdo;我眼睛睜得老大，儘是不可置信。

湯臣死死盯著我，攥著拳頭，憤怒道：&ldo;你可以為了蘇靖，與世為敵，為什麼我就不可以為了我的兒子，遺臭萬年?他就算是到了晚上變成六親不認的怪物，他仍舊是我的兒子，這是無法改變是的事實!&rdo;

湯臣情緒異常激動，似乎是觸及了她的底線，她整個人像是一頭髮狂的雌獸，跟我說話的口氣有些歇斯底里：&ldo;別說是人，就算是野獸，出生以後也需要母親的呵護和餵養，才能成長。我知道同類相殘乃是天地不容的大罪，可是若我不殺人，我的孩子就會死。孩子和無辜之人，我只能選擇前者!&rdo;

說到這，湯臣突然盯著我質問道：&ldo;若是換做是你，蘇靖若是不食人就必死無疑，你恐怕也會和我做一樣的事吧!&rdo;

&ldo;不會!&rdo;我毫不猶豫的否決了湯臣一廂情願的猜測。

湯臣愣愣的看著我，不可置信的喃喃道：&ldo;不會?&rdo;

我重重一點頭：&ldo;我不否認你和湯臣的母子情誼很深，但是凡事都有一個度，你們之間的感情，已經變得畸形病態。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而損害他人的權益，這是最基本的黑白之分，若我連這點是非都分不清楚，又與野獸有什麼區別?不對!此話有貶低野獸之嫌疑，因為就連野獸，都不會做出這種事!&rdo;

我瞥了一眼祠堂內的牌位，冷笑道：&ldo;你既然會背地裡供奉牌位，心裡自然知道是對不起那些無辜之人的，何必冠冕堂皇的找一些自我安慰的理由。這些死去的無辜之人，難道他們就沒有父母嗎?他們的父母就不知道心疼自己的孩子嗎?到了你這裡，人家的寶貝孩子，竟成了你餵養自己孩子的食物。你還敢說你自己的感情不變態?&rdo;

在我的注視下湯臣的眼睛微微變化，似乎她也知道這一點，眼神中出現一抹慚愧的神色，低著頭，沉默不語，嘴角有些抽動，漸漸的，瞳孔中竟然醞釀出一抹晶瑩。

或許是同為女人吧，我也不想過份地去審視她作為一個母親，最起碼的道德觀。

她的邪惡是毋庸置疑的，但同樣，她也是一個母親。

我又怎能去苛責一個一心為孩子著想的母親呢?

我看了一眼牌位，長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道：&ldo;你自己好自為之吧!親情二字不是你的免死金牌，錯就是錯，對就是對，沒有什麼可以商榷的餘地。我怕你心裡也清楚，何須彌，墮落成今天這個地步，都是你毫無底線的溺愛造成的。你是一個母親，但卻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rdo;

看了湯臣緩緩低下了頭，似乎是有些無地自容，我也不再言語，轉身離去。

當我走出房門的時候，身後傳來湯臣語氣複雜的呼喚聲：&ldo;陳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