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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合計帳目時，尼爾督察默默坐著打量她。他暗想：這個女孩子真安詳，真沉著。他跟往常一樣，對那自信的外表所隱藏的真性格感到好奇。他注意她的輪廓跟他在松林療養院見過的女人有沒有相像的地方。膚色有點像，面孔倒看不出相似處。不久瑪麗?竇夫抬頭說：

&ldo;怎麼，督察？有什麼事要我效勞嗎？&rdo;

尼爾督察靜靜地說：

&ldo;竇夫小姐，你知道此案有幾個非常奇怪的特徵。&rdo;

&ldo;嗯？&rdo;

&ldo;首先佛特斯庫先生的口袋裡有黑麥，相當離奇。&rdo;

瑪麗?竇夫表示同感：&ldo;確實很不尋常。你知道我無法想出任何解釋。&rdo;

&ldo;然後又有黑畫眉的怪事。夏天佛特斯庫先生桌上有四隻死黑畫眉，而餡餅裡的牛肉和火腿也被人換上黑畫眉。竇夫小姐，我想兩件事發生的時候，你都在這裡吧？&rdo;

&ldo;是的，不錯，現在我想起來了。真令人生氣。實在是一件沒有目的又惡毒的行為，何況在那個時候。&rdo;

&ldo;也許不見得沒有目的喔。竇夫小姐，你對黑畫眉礦場知道多少？&rdo;

&ldo;我好像沒聽過黑畫眉礦場吧？&rdo;

&ldo;你說你名叫瑪麗?竇夫。這是不是你的真名，竇夫小姐？&rdo;

瑪麗?竇夫揚起眉毛。尼爾督察覺得她的藍眼睛閃過一絲警戒的光芒。

&ldo;好一個非比尋常的問題，督察。你是不是暗示我的名字不叫瑪麗?竇夫？&rdo;

尼爾快快活活地說：&ldo;我正是這個意思。我暗示你的名字叫做露比?麥克坎齊。&rdo;

她瞪著他。有一段時間她的表情茫茫然，既無抗辯也無吃驚的跡象。尼爾督察暗想：那張臉叫人覺得她正在盤算什麼。過了一兩分鐘她才用平靜無特色的嗓音說：

&ldo;你指望我說什麼？&rdo;

&ldo;請回答我的問題。你的名字是不是叫做露比?麥克坎齊？&rdo;

&ldo;我已經跟你說過我名叫瑪麗?竇夫。&rdo;

&ldo;可是你有證據嗎，竇夫小姐？&rdo;

&ldo;你想看什麼？我的出生證明？&rdo;

&ldo;可能有用，也可能沒有用。我意思是說，你也許有一張叫瑪麗?竇夫的出生證明。那位瑪麗?竇夫說不定是你的朋友或者某一位已經死去的人。&rdo;

瑪麗?竇夫的聲音又有了好玩的意味。&ldo;是的，可能性很多，對不對？督察，你進退兩難吧？&rdo;

尼爾說：&ldo;松林療養院的人可能認得你。&rdo;

瑪麗揚起眉毛。&ldo;松林療養院！松林療養院是什麼，在什麼地方？&rdo;

&ldo;我想你清楚得很，竇夫小姐。&rdo;

&ldo;我告訴你，我完全不知道。&rdo;

&ldo;你斷然否認你就是露比?麥克坎齊？&rdo;

&ldo;我其實不想否認任何事。你知道，督察，我認為該由你來證明我是這位露比?麥克坎齊‐‐不管她是誰。&rdo;現在她的藍眼睛有好玩和挑戰的意味。瑪麗?竇夫筆直盯著他的眼睛說：&ldo;是的，督察，一切全看你了。你若有辦法，就證明我是露比?麥克坎齊吧。&rdo;

25

尼爾督察下樓的時候，海依巡佐像密謀般耳語道：&ldo;長官，多嘴的老太婆正在找你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