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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他們大概忙著查食物中的毒素來源。但願他們還沒有逐室搜查房屋。也許他們得申請或取得搜尋狀才能這麼做。

如果他現在立即行動，可能‐‐

他腦中清晰浮出房子的畫面。天快黑了，茶點將端入圖書室或客廳。人人都聚集在樓下，僕傭則在僕人廳喝茶。二樓一定沒有人。穿過花園，沿著遮蔽效果甚佳的紫杉樹籬走過去很簡單。有一扇小側門通到大露臺，不到就寢時刻從來不上鎖，可以從那邊溜進去，選擇恰當的時機溜上樓。

瑪麗?竇夫慢慢走下大樓梯，在半路梯臺的視窗停頓片刻，昨天她曾由此看見尼爾督察抵達。現在她眺望窗外漸暗的日光，發現有個男人的身影繞過紫杉樹籬消失了。她懷疑是浪子蘭斯?佛特斯庫。說不定他在大門口遣走汽車，自己繞著花園漫步，先回憶舊時光，再應付可能有敵意的家人。瑪麗?竇夫很同情蘭斯。她唇邊掛著微笑走下樓。到了大廳，她碰見葛萊蒂，小丫頭看到她，緊張兮兮跳起來。

瑪麗問道：&ldo;我剛才聽到的電話就是這一通？誰呀？&rdo;葛萊蒂說話透不過氣來，顯得很倉促。&ldo;噢，是撥錯號碼的‐‐以為我們是洗衣店。前面那通是杜博斯先生。他要跟女主人說話。&rdo;

&ldo;我明白了。&rdo;

瑪麗橫越門廳，回頭說：&ldo;我想喝茶的時間到了。你還沒端來嗎？&rdo;

葛萊蒂說：&ldo;小姐，我想四點半還沒到吧？&rdo;

&ldo;差二十分就五點了。現在端進來吧。&rdo;

瑪麗?竇夫走進圖書室，阿黛兒?佛特斯庫坐在沙發上，眼睛瞪著爐火，小手指拎著一條花邊小手帕。阿黛兒煩悶地說：

&ldo;茶呢？&rdo;

瑪麗?竇夫說：&ldo;正要送進來。&rdo;

一根木頭掉出壁爐外，瑪麗?竇夫跪在爐格邊，以火鉗將它放好，又加了一塊木頭和少許煤炭。

葛萊蒂走進廚房，克倫普太太正在烹飪桌上調一大缽發麵點心，她抬起憤怒的紅臉。

&ldo;圖書室的電鈴響了又響。丫頭，你該端茶點進去了。&rdo;

&ldo;好吧，好吧，克倫普太太。&rdo;

克倫普太太咕噥道：&ldo;我今天晚上會跟克倫普說，我要告他的狀。&rdo;

葛萊蒂走入餐具室。她沒有切三明治。噢，她偏不切三明治。沒有三明治，他們可吃的東西仍舊多得很，對不對？兩個蛋糕，加上餅乾、圓麵包和蜂蜜，還有新鮮的黑市奶油。用不著她費心切蕃茄或肥肝三明治，已經夠豐盛了。她有別的事情要想。克倫普先生今天下午外出，所以克倫普太太的脾氣很大。咦，今天是他的休假日對不對？葛萊蒂暗想他沒有錯嘛。克倫普太太由廚房叫道：

&ldo;水開了半天，壺蓋都掀掉了。你到底泡不泡茶？&rdo;

&ldo;來羅。&rdo;

她抓了一把茶葉，量都不量就放進大銀壺，提到廚房，把滾水倒進去，又在銀質大託盤上擺好茶壺和水壺，整個端進圖書室，放在沙發附近的小茶几上。她匆匆回來端另一個放點心的託盤。她端點心盤走到門廳，老爺鐘突然軋軋響，準備要敲了，她猛然跳起來。

在圖書室裡，阿黛兒?佛特斯庫對瑪麗?竇夫發牢騷。

&ldo;今天下午大家都到哪兒去了？&rdo;

&ldo;佛特斯庫太太，我真的不知道。佛特斯庫小姐剛才回來了。我想柏西瓦爾少奶奶正在房間裡寫信。&rdo;

阿黛兒使性子說：&ldo;寫信，寫信，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