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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露出愚蠢的表情。

&ldo;你是指夏天那件蠢事？但是那不可能……&rdo;她突然住口。

尼爾督察用快活的口氣說：

&ldo;傳聞很多，不過我相信你能向我提出清晰的報告。&rdo;

瑪麗?竇夫又恢復冷靜能幹的本色。

她說：&ldo;我想那一定是愚蠢、惡毒的玩笑。佛特斯庫先生書房的桌子上有四隻死畫眉。夏天窗戶開著，我們以為是園丁的男孩搗鬼，可是他堅稱不是他幹的。不過那些畫眉確實是園丁射下來掛在果樹林裡的。&rdo;

&ldo;有人取下來，放在佛特斯庫先生桌子上？&rdo;

&ldo;是的。&rdo;

&ldo;有什麼理由‐‐什麼事情跟黑畫眉有關？&rdo;

瑪麗搖搖頭。

&ldo;我想沒有。&rdo;

&ldo;佛特斯庫先生的反應如何？他有沒有生氣？&rdo;

&ldo;他自然會生氣嘛。&rdo;

&ldo;可是並不心慌意亂？&rdo;

&ldo;我真的記不得了。&rdo;

&ldo;我明白了，&rdo;尼爾說。

他不再說話。瑪麗?竇夫再度轉身離去，可是這回她好像不情願走，似乎想知道他到底想些什麼。尼爾督察忘恩負義，竟怪起瑪波小姐來了。她向他提示會有黑畫眉的事情，果然有黑畫眉！不是二十四隻，當然，這也許可以說是一種象徵性的寄託。

事情遠在夏天發生的，卻完全吻合。尼爾無法想像。他要以合理冷靜的方針來調查正常兇手為正常理由犯下的謀殺案，不容黑畫眉的怪論影響他，但是往後他不得不記住也有狂人行兇的可能。

15

&ldo;佛特斯庫小姐，又要打擾你了，真抱歉。我想弄清楚一件事情。就我們所知，你是最後一個‐‐也許應該說是倒數第二個‐‐在佛特斯庫太太生前看到她的人。你離開小客室是五點二十分左右？&rdo;

愛蘭說：&ldo;差不多，我不敢確定。&rdo;接著又自辯說：&ldo;人不會一直看時鐘的。&rdo;

&ldo;不，當然不會。別人離開後，屋裡只剩下你和佛特斯庫太太，你們談些什麼？&rdo;

&ldo;我們談什麼有關係嗎？&rdo;

尼爾督察說：&ldo;可能沒有，不過我也許能藉此猜出佛特斯庫太太當時的想法。&rdo;

&ldo;你意思是說‐‐你認為她也許是自殺？&rdo;

尼爾督察發現她的表情豁然開朗。就家人來說，這樣的解答當然很便利。尼爾督察從未作如是觀。他覺得阿黛兒?佛特斯庫不是自殺型的女人。就算她毒死了丈夫，相信警方即將指認她的罪，她也不會想要自殺。她會樂觀地認為審判中她能獲得開釋。但他不討厭愛蘭?佛特斯庫作此假設。所以他誠心誠意地說：&ldo;佛特斯庫小姐，至少有此可能。也許你肯告訴我當時你們談些什麼？&rdo;

&ldo;噢，其實是談我的事，&rdo;愛蘭猶豫不決。

&ldo;你的事是……？&rdo;他詢問般住口，表情和藹可親。

&ldo;我‐‐我的一個朋友來到這一帶，我問阿黛兒她反不反對‐‐我請他來家裡住。&rdo;

&ldo;啊，這位朋友是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