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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繼續幹下去，忠心而可靠，給接替布林斯特羅德小姐的人以支援。

由於布林斯特羅德小姐打定了主意‐‐這就必須要有一個接班人。先讓她和自己共同管理學校，然後再讓她獨自管理學校。該引退的時候就引退‐‐這是生活中最關緊要的事情之一。應該在自己的權力開始動搖之前引退，在控制能力開始減弱之前引退，在新鮮感開始消失以致不願展望將來、繼續努力之前引退。

布林斯特羅德小姐打了作文卷子的分數，發現姓厄普約翰的孩子很有獨到的見解。詹尼弗&iddot;薩克利夫完全沒有想像力，可是很能抓住要點。瑪麗&iddot;維斯當然是屬於成績優秀之列‐‐她的記憶力極好，能過目不忘。可是她是個多麼單調的孩子啊！單調‐‐又是這兩個字。布林斯特羅德小姐不去想這兩個字，按了按電鈴叫她的秘書來。

她開始口授信件。

親愛的瓦倫斯夫人，吉恩的耳朵有些不舒服，附上醫生的診斷報告……親愛的馮&iddot;艾辛格男爵閣下。當赫爾斯特思在歌劇中扮演伊佐爾德時（伊佐爾德：德國作曲家華格納（1813‐1883）的歌劇《特里斯坦與伊佐爾德》中的女主角。‐‐譯註），我們一定做出安排讓黑特維希前往觀賞……一個鐘頭很快就過去了。布林斯特羅德小姐很少停下來思索措詞。安&iddot;沙普蘭的鉛筆在拍紙簿上揮寫如飛。布林斯特羅德小姐心裡想，她是個很好的秘書，比起維拉&iddot;洛裡默來要強得多；維拉這個姑娘真討厭，她竟然那樣地突然辭職。

說她得了神精衰弱症。這和某個男人有關。布林斯特羅德小姐無可奈何地想著。

這種事情通常總是為了某個男人。

&ldo;就這些。&rdo;布林斯特羅德小姐說，她把最後一個字口授完畢，輕鬆地舒了口氣。

&ldo;有許多單調的事情要做。&rdo;她說，&ldo;給家長們寫信就像餵狗一樣，把一些使人寬慰的陳詞濫調灌進一張張嗷嗷待哺的嘴裡。&rdo;

安笑了。布林斯特羅德小姐以品評的眼光看著她。

&ldo;你怎麼幹上了秘書工作？&rdo;

&ldo;我自己也不太知道。做什麼都一樣，我並沒有特別的愛好，差不多人人都不知不覺地幹上了秘書工作。&rdo;

&ldo;你不覺得秘書工作枯燥嗎？&rdo;

&ldo;我想我的運氣比較好。我當過許多人的秘書。我在考古學家默文&iddot;託德亨特爵士那裡做了一年，後來在殼牌石油公司的安德魯&iddot;彼德斯爵士那裡工作。有一段時間我是女演員莫尼卡&iddot;洛德的秘書‐‐可真是熱鬧啊！&rdo;她微笑地回憶著。

&ldo;如今你們這些年輕女人都是這樣。&rdo;布林斯特羅德小姐說，&ldo;老是調換工作。&rdo;對此，她有些不大讚成。

&ldo;說實在的，任何工作我都沒法做得長久。我有個有病的母親。她‐‐呃‐‐常常發病。因此我不得不回家去照料。&rdo;

&ldo;原來是這樣。&rdo;

&ldo;可是不管怎樣，恐怕我總是會經常調換工作的。我沒有長性。我覺得調換工作會使人感到不那麼單調。&rdo;

&ldo;單調……&rdo;布林斯特羅德小姐低聲說，這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