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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咯吱……&rdo;旁邊的窗戶被開啟，白仙兒探頭出來看見了她，神色一喜，&ldo;誒，小魚。&rdo;

施虞放下手，勾了勾唇，&ldo;怎麼沒睡?&rdo;

白仙兒嘻嘻一笑，&ldo;我睡不著。&rdo;

&ldo;是在想誰?&rdo;施虞隨口道。

&ldo;……嗯。&rdo;她猶豫一下點頭，&ldo;我想他，他說過一個月就會回來的，過了今天，就還剩二十四天了。&rdo;

&ldo;你想他，是因為愛他嗎?&rdo;睫羽顫動，施虞看過來。

&ldo;愛……?&rdo;白仙兒臉頰一紅，突然奮力爬上了窗外的房頂，坐在窗框上，回身端出準備好的酒罈。

&ldo;我本來是打算自己出來喝酒曬曬月亮，不過有你在的話，那我有這個榮幸邀請你嗎?&rdo;

施虞緩緩搖頭，&ldo;我不喝酒。&rdo;

&ldo;看不出來啊，御妖族都嗜酒如命的，獵魂人也是，他們都愛喝酒，因為每天奔波在危險之中，隨時都可能死去，所以大家都喜歡及時行樂。&rdo;白仙兒拍開酒封，仰頭就喝了一大口，乾脆的袖子一抹，完全不像個嬌滴滴的小姐。

&ldo;你看妖鬼京，多繁華，處處都是行樂之地，御妖族和獵魂人，大部分都是一生孤獨，吃喝嫖賭，什麼都幹，殺妖獵鬼時，也拼了命去沖。&rdo;她看著月亮喃喃道。

&ldo;除了那種家族，比如白家，他們的御妖人一生徵戰，享盡了家族最好的資源，然後某一天光榮戰死，他們的普通人就負責傳宗接代，生下孩子周歲後，送到宗祠去檢測，有天賦的就留下，一生就這麼決定了，沒天賦的送回去，繼續傳宗接代的命運。&rdo;

白仙兒不知想起了什麼，指尖扣著酒罈，看向施虞，&ldo;小魚，你真的不喝酒?妖鬼京的凡塵釀是不一樣的，如果醉了，就會有一場好夢。在這裡，至少不必擔心妖鬼，你是安全的。&rdo;

&ldo;好夢?&rdo;施虞躍出窗戶，學著白仙兒坐在窗框上，同樣看向月亮，&ldo;我不做夢，就算有，也是數不盡的噩夢。&rdo;

&ldo;對不起……&rdo;白仙兒一怔，隨即表示理解，御妖人和獵魂人大都不太幸福，一生殺戮，縱情聲色，看似灑脫，但只有死亡才是解脫。

施虞一笑，搖頭，&ldo;但好在，我連噩夢都沒有。&rdo;

因為她從來不會深眠，她很久很久沒有毫無芥蒂的深層睡眠過一次，一向都是淺睡，一絲動靜就可以瞬間醒來。

白仙兒抬手，施虞下意識接住，&ldo;那就喝啊，看看到底有沒有好夢。&rdo;

施虞還是搖頭，&ldo;我不喝酒。&rdo;

白仙兒抱著酒罈，神色奇怪，&ldo;我沒見過你這樣的御妖人，剋制到不像個人，好像只有理智一樣。&rdo;

&ldo;這樣不好嗎。&rdo;施虞隨意翻轉著小酒罈。

&ldo;哪裡好?&rdo;白仙兒一笑，&ldo;活著半點意思都沒有，你說說，你的目標是什麼?&rdo;

指尖一滯，酒罈松落，施虞回手抓住，&ldo;目標……報仇。&rdo;

&ldo;不對，你撒謊。&rdo;白仙兒明顯已經醉了，&ldo;你一身平和，無悲無喜，完全是個無愛恨的人，哪來的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