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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離開的下一刻，於力可能就已經不測。

斂下情緒，施虞不再提及這個話題，轉而看向圍滿了的熊人，&ldo;現在怎麼辦?&rdo;

&ldo;我違背了誓言，等天亮就會灰飛煙滅，你立刻離開這兒吧。&rdo;

&ldo;我必須要在這裡待夠一個月。&rdo;施虞拒絕。

&ldo;……你和我做個交易，我就讓你平安待在這一個月。&rdo;阿鸞頓了一會兒道。

施虞沉呤，&ldo;說。&rdo;

&ldo;繡兒很喜歡你，我要你身上一塊肉，保你一個月平安。&rdo;

施虞抿唇，月光下手起刀落，小臂上一塊血肉飛起，她平平抬起刀身，&ldo;啪&rdo;肉塊落在刀上。

阿鸞看著這塊血肉，眉目輕閃，&ldo;謝謝你。&rdo;透出了幾分真摯。

&ldo;你回去吧，這裡的一切我會解決，明日日出之前，你來找我。&rdo;

阿鸞拿過那塊肉，施虞紮緊了衣袖稍稍止血，看著母慈女孝的一幕，突然道：&ldo;不管怎樣，你已經做到最好了，那時候的結果，沒人能改變。&rdo;

阿鸞摸了摸繡兒的頭，&ldo;到如今，所有人都死了，我的兒子也沒了，她好好的，已經沒有什麼執唸了。當年因為怨恨做下的約定，現在也變成了束縛的根源。&rdo;

&ldo;當年的那些人都變成了行屍，連帶著整個大溝村祖墳的屍體，你殺完了他們，為什麼還要用神藥的謊言來吸引外人進來?&rdo;

&ldo;只有這樣，那些離開的男人才會回來。而且……它需要養分。&rdo;阿鸞冷冷的看過來。

它?

第14章 第九章 小村行屍

夜色消沉，月光打下來，整個村子荒蕪而寂寥，層層疊疊堆放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躺著。

行屍圍的密密麻麻，垂著頭在月光下格外滲人。

施虞離開也沒見它們攔，阿鸞靜靜的坐在空曠的地面，身後靠著錢代的屍體，抱著繡兒撫著她的頭髮。

繡兒眼睛一睜一閉的，竟然就這麼以魂魄狀態睡了。

&ldo;楊柳兒彎彎……河水兒清清，我的乖乖喲，阿孃哄你睡……&rdo;

悠揚的小調在夜空中盤旋。

阿鸞恍惚回想起過去，她還是痴痴等待夫君回來的普通婦人，帶著兩個可愛的孩子，平靜的在山村裡生活。

她是大溝村最好看的姑娘，她的家也是大溝村最好的，青磚大瓦房，村子裡獨一份。

她有能幹的夫君，他不像別家的男人，出去了幾乎就沒想回來，都使勁兒往城鎮扒拉，最後在外邊娶了娘子，家裡的一切都能丟下，這個時代對男人真的太寬容了。

錢代每年都會回來一次，除了那一年，他再也沒回來。

那年正趕上饑荒，她們家還算殷實，鄰裡來借吃的，她也從不含糊，儘量給借一些，想著互相接濟著總能過去。

但是回龍山上來了一群人，十來個，衣衫襤褸，兩眼冒著綠光。

餓狠了的人是最可怕的，村子裡當時也就僅剩幾個青壯年，都是剛成婚不久的，不滿二十的小夥子。

他們全是老弱婦孺，沒什麼見識和膽量，不敢和人對上，只好將能拿的吃的都拿出來，希望這些人看在這點恩情的份上能夠吃飽就走。

所有的孩子都被大人關在屋裡，女人也不敢出門。

但人啊，餓的時候什麼都做得出來，吃飽了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