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六、思前想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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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笑的身影消失後，掛在林意歌手臂上的庚辛勐地打了個哆嗦。 她順著本能鬆手化作紫竹鞭，竭力將自己的存在感降至最低。 林意歌正要說些什麼，耳邊響起一聲嘆息。 冷風拂面，一根白玉般冰涼的手指輕輕點在額頭。 澎湃的靈力從紫府灌入，順著奇經八脈將二次開脈後留下的隱秘損傷一一修復，最終匯入劍意蟄居的丹田。 不知過了多久，經脈中螞蟻啃噬般的麻癢漸漸消退。 林意歌以神識內視己身，丹田與經脈恢復如初，其強韌開闊卻更勝以往。 風輕輕瞥了一眼林意歌頭頂混元髻上的水玉冰魄簪，伸手在少女腦門上輕點了兩下，嘴唇張合，終究沒說什麼。 林意歌剛剛放下的心，卻又提了起來。 她慌里慌張地解釋道：“我到無慮山時，劍意便有些不受控，後來被陸九帶去荒獸成群的蠻荒之地，天時地利，我就……” 說著說著，越發心虛。 當時她二次開脈，“天時地利”尚能圓過去，獨獨缺了“人和”。 無人在旁護法，稍有不慎，恐怕就會被殺戮劍意反噬，化作一灘面目全非的血肉。 確實，稍微有那麼一丁丁點兒衝動魯莽了。 林意歌淺淺反省了一息功夫，便鄭重保證道：“下次……下次我一定三思而行！” 至少，下次沒徹底恢復，絕不能來見大師姐。 風輕輕聽罷，微微搖頭。 劍修倒也不必過於思前想後。 況且，小師妹熱血上頭顧前不顧後，也不是這一兩天的事。 只要提升小師妹的修為，她的魯莽，只會成為別人的問題。 “來。” 風輕輕輕啟櫻唇撂下一字，轉身向大寒洞深處走去。 白髮飄揚，與紛亂風雪融成一片。 大寒洞中寒風刺骨，輕而易舉便能突破修士的護體靈力，漫天飛雪可阻隔修士的視線與神識。 而開山祖師在大寒洞口所設禁制，就連大乘期的談笑都無法輕易進出。 犯了大錯的歸一派弟子進了大寒洞後，為了不變成冰坨子，便只能夜以繼日地修煉以抵禦這酷寒。 隨著風輕輕倏然遠去，原本如春風般和煦的微風轉瞬如冰刃一般席捲了林意歌全身。 只那麼幾息功夫，她的眉睫之上，已凝出了一層白霜。 林意歌抹了把已經有點發僵的臉，往風輕輕離開的方向追去：“大師姐，等等我！” …… 風雪交加，林意歌看不清腳下，不知被什麼絆住，一個趔趄。 剛站穩，肩上被拍了一下，好一會兒才傳來一道女聲：“引氣。” 林意歌調整了一下站姿，不用刻意感受便可確定，此處靈氣最為濃郁。 許是千年來歸一派弟子凋零，幾乎無人踏足大寒洞，此處靈氣比她的驚蟄洞還要稠密三分。 她瞭然於心，大師姐這是要親自給她“開小灶”！ 上一次大師姐在旁守護監督自己修煉，還是初次結嬰之前。 仔細算算，都是一千五百一十六年前的事了。 只是大寒洞中靈氣九成九都是冰靈氣，以自己當前纖細的金水木三靈根，煉化起來想必事倍功半，不如曾經那粗壯的單水靈根。 林意歌心中有了準備，依言運轉歸一煉氣訣，將冰靈氣引入體內。 靈氣入體，她便止不住驚訝：沒有出現料想中冰靈氣入體時的透心涼，反倒像是泡在了溫暖的泉水之中。 林意歌不由憶起幾年前堪破胎中之謎，神魂匯聚後經歷的那一段懵懂歲月。 “凝神！” 再度聽到大師姐的聲音，林意歌忙收斂心神，全神貫注引氣入體，安心修煉起來。 丹田中的靈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增長，原本停滯的修為隨之水漲船高。 林意歌從入定中醒來，已過了三日。 此時她的修為已達元嬰巔峰，無法再多容納哪怕一絲靈力。 她經歷二次開脈，吃了不小的苦頭才提升了一個小境界，從元嬰中期到元嬰後期，還落下一身需要閉關靜修才能緩慢恢復的暗傷。 這會兒從元嬰後期到元嬰巔峰，卻如呼吸一般省力。 不愧是大師姐的“專屬小灶”，比一般機緣強多得多。 只是這法子極耗心神，林意歌寧可自己多受點罪。 “大師姐，我該出去渡化神雷劫了。” 沒捱過雷噼，沒以劫雷淬體，就無法壓縮與容納更多靈力，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