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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乾笑了一聲：&ldo;猜的，猜的。&rdo;

石警官把身邊的提包拿出來，又從裡面拿出來一個包裝考究的木盒子。他開啟盒子，裡面是兩層泡沫，泡沫中嵌著一隻腕。

白瓷碗。豁了一個口，上面沾著幾滴血。

我們三個人神色古怪的看著碗，也看著石警官。而石警官渾然不覺，一邊展示他的碗，一邊笑眯眯的說：&ldo;我這一次出差。無意間遇到了一個高人。他告訴我的。乞丐的祖師爺是顏回。顏回祖師爺厲害到什麼程度，你知道嗎?&rdo;

&ldo;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全都能討過來。福祿壽喜財，更是不在話下。我有了這隻碗，去討個官噹噹，那還不是很簡單的事嗎?&rdo;

我乾笑了一聲：&ldo;石警官，你既然得到這隻碗了，就應該聽說那一套理論了吧?這個世界是平衡的。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rdo;

石警官聽我這麼念，於是搖頭晃腦的說：&ldo;損未來之有餘，補今日之不足。&rdo;

他笑著說：&ldo;郭老弟，想不到咱們兩個是同門啊。&rdo;

我搖了搖頭：&ldo;什麼同門不同門的?石警官，你這次可惹上麻煩了。你今天求到了富貴，改天還的時候。會加倍的低賤。不知道要受多少苦呢。&rdo;

石警官嘆了口氣：&ldo;郭兄弟，你也不用勸我了。這個道理我都懂。有借有還嘛。但是我沒有辦法啊。到了我這個年紀，還高不成，低不就的。你以為我心裡就不苦了嗎?我寧願當幾年官，轟轟烈烈的幹點事，嘗嘗那種滋味，之後受的苦，我認了。也算是沒來世上走一遭。&rdo;

我張口結舌，想要勸他，但是卻發現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我只能點了點頭，對石警官說：&ldo;你的想法，倒也有些道理。只要將來別後悔就行。&rdo;

石警官笑了笑，把碗鄭重的放到盒子裡面。他沖我說：&ldo;放心吧，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要走完。&rdo;

這話從石警官嘴裡說出來，倒讓我愣了一下，等我發現他表情很正經的時候，就忍不住笑了。

火車過站，嗚嗚的響著。

我聽到石警官把身子靠在座椅上，閉著眼睛輕輕地哼唱著：&ldo;城市是天堂，馬路時銀行。要上三年前，娶妻又蓋房。&rdo;

一路舟車勞頓，下火車的時候已經天亮了。我們在火車站互相道別，然後眯著眼睛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我躺在斷頭巷的床上，什麼都來不及想，就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我伸了伸腰，從床上爬起來，感覺頭重腳輕，身子搖搖晃晃，有點發虛。

我嘆了口氣，心想：&ldo;看來我真的不適合出遠門，這也太難受了。&rdo;

我晃悠著身子走到混沌攤，看到姚東和李老道已經坐在那裡了，他們兩個正在吃東西。

我坐下來之後，要了一碗混沌，兩個餡餅。

姚東在旁邊說：&ldo;餛鈍就行了。餡餅就不要了。&rdo;

我奇怪的看著他：&ldo;這是為什麼?我一天沒吃東西了，餓得要死，一碗混沌怎麼夠?&rdo;

姚東笑著說：&ldo;你沒看手機吧?&rdo;

我掏出手機來，發現早就沒電了。

我對餛鈍攤老闆說：&ldo;我的充電寶帶來了沒有?&rdo;

老闆把充電寶拿出來說：&ldo;幾天不見人，我以為你搬走了呢。&rdo;

我把手機衝上電，笑著說：&ldo;你放心，就算要搬家，我也得先把這東西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