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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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人村莊背朝著一座比韋達裡之森還要茂密廣闊的森林，羅亞爾站在村子最高處時連樹冠都看不到。

村民對於那座神秘的森林似乎存有百分百的放心。羅亞爾從未見過村子裡的人往森林那邊去過，彷彿那裡住著什麼龐然大物一樣。如果是害怕的話那麼還好說，但是僅在偶爾才得以瞥見的村民的表情上，羅亞爾發現村民對於那一座森林抱有著虔誠。

森林的最邊緣構成的是一條半環繞著村莊的弧線，整一個村莊易守難攻。假如巨人入侵的話，所有人只要緊緊守住村口那麼就萬事無憂——然而巨人入侵巨人這個假設本身就不存在。

老者對待羅亞爾十分的寬容。在允許的範圍之內，羅亞爾幹什麼都擁有著絕對的自由。

——事實上，羅亞爾對此並沒有任何的感激。所謂絕對的自由，是建立在不違背巨人意願的底線之上。

老者似乎從沒有過羅亞爾會逃跑的擔憂——羅亞爾沒有武器即使跑了也都敵不過巨人群的圍攻，再者就算避過了，作為沒有食物補充能量的人類也絕對活不長，然後迴圈，最終也只會死在巨人的嘴下——或許羅亞爾會偶然撞得變身巨人的方法，但是機率太小，老者根本就不將這個機率放在眼裡。

羅亞爾知道老者這樣的放縱之中帶有明顯的輕蔑意味，但是他不理會。在過去的十三年裡，在從青澀的下等兵變成老練的兵長的過程之中，羅亞爾待過的調查兵團裡有過太多意志堅定的人了。

在百姓甚至是上層的人的冷言冷語之下，能夠堅定走下去的人才能夠活的更長久，更有可能實現他們心中所懷有的理想。

羅亞爾掌心上放著那一塊色澤已經沒那麼明亮的懷錶。被透亮的鏡面覆蓋在下面的照片依舊帶著嶄新的色澤，他與利威爾勾肩搭背抱著小伊布的表情還能夠辨晰清楚。

利威爾的不耐，羅亞爾與伊布的高興，都看得清清楚楚。

思緒稍稍有點飄遠，羅亞爾指腹輕輕摩挲著鏡面，露出一個微微帶有懷念的笑容。

——

村長給予每一個留守的村民的任務是每日輪流暗中監視羅亞爾的行為，輪班表自行分配。

住在村子裡面的小孩子只有熊孩子萊夫一個，整條村子裡一點點由小孩子特有的青春朝氣都沒有，死氣沉沉的——這大概是村民大多數都是活了好幾十個年頭的緣故。

許是因為啟用了體內的巨人血脈，曾經作為人類的人們在部分上往巨人靠攏，如生育能力。村子裡面男女比例失調，僅有的雌性之中有四五個已經絕經，那意味著能夠生育的雌性更加的少。

即使受孕率再怎麼低，但是隻要努力一點的話，情況也不至於達到人煙稀少的境地。如今村子人口最多也在八十人，然而小孩子卻只有一個，這不由得引發人的另一個思考——如果不願意留下小孩的話，那麼萊夫算什麼？

據監視，羅亞爾一直表現的十分安分。大概是因為一日三餐有人準時放到門口，羅亞爾並不常離開他的房間，經常性地將門關上。就連通風用的視窗也僅僅只是留下一條小縫。如果不是每日都有人來輪班，那麼大概所有人都以為那扇門後面沒有任何人。

但是事實上，每次被支使過去以各種理由引誘羅亞爾開門的人都能夠看見在門後面羅亞爾那張十分平靜的臉。輔助監視的人也不由嘀咕：村長是不是弄錯了？

即使心存疑惑，村民依舊盡職地完成這些任務。畢竟村長是第一批啟用的人之中唯一一個成功控制巨人之軀的人，在後來的小年輕眼裡依舊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今天負責送飯給羅亞爾的是村長的女兒。這個妹子曾經照顧過羅亞爾一段時間，算是與羅亞爾比較熟悉。

她一手端著飯盤子，屈指輕敲房門，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