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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風過耳,江清月愈加清醒。她知道對方在等她的回答,可她又有什麼好回答。果然,她剛才死不承認昨晚的事比較好。
祁連修眸光裡透著危險氣息,“江繡娘,你騙不了本王,如實承認對你來說是件好事。”
又被他猜透心思了。
江清月無奈道:“王爺,輕薄這詞似乎用得有些過了。民女乃一介草民,豈敢有膽量輕薄王爺。”
“論繡技本王不如你,但論才學本王還是比得過你。”
晉陽王無非在繞彎子的表達:他的詞用得很對,不容你置疑。
此時此刻,江清月又不知說什麼好了。晉陽王叫她來,不可能只是為了跟她討論詞句用法。
“江清月,你一次又一次引起本王的注意,意欲為何?”小太監抬了把椅子來,祁連修順勢坐下,用扇柄輕敲著椅子的紅木扶手。
“王爺,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民女對天發誓,絕沒有這樣的心思。”江清月跪地,舉起右手的食指中指,做起誓狀。如果晉陽王只是為了看看這種浮誇的表忠心方式,她可以迎合。
祁連修見江清月起誓的樣兒,哈哈大笑起來。
高德祿滿頭大汗的跑回來,正見王爺大笑的情景,整個人驚呆了。他好像錯過什麼精彩事件了。
“從青州,到王府,再到相國寺,若說不是你有意為之,又是因何?”
“回王爺,確實是巧合。”她也不想走哪兒就在哪兒碰見個礙事多事的王爺。
祁連修斂住笑容,認真地看著江清月,壓低聲音,“那本王便換個問法,你初至京城一展繡技,得皇帝褒獎;三番兩次進入理國公府,成為錢氏養女。這些都是巧合麼?”
江清月心頭一震。她不明白晉陽王怎麼會突然盯上她,對方竟然連錢氏收她做養女的事兒也清楚。晉陽王身處事外,本就容易把事情看得清楚;更何況他機敏過人,保不齊已然看出她的目的。高高在上的貴族王爺關注她這個小繡女做什麼,天下就沒有能他操心的事了麼。
江清月好容易挖出錢氏的秘密,復仇計劃正在緊要關頭,絕不能功虧一簣。
晉陽王現在出現的實在是太不是時候了。江清月心裡頭莫名地焦躁。實在是她身份低微,無法應付眼前這位尊貴的王爺。
“和本王說說你的目的,若真情有可原,本王或許心情好,饒你一遭。若不然,你便在此長跪不起,你謀劃的那些事兒自然就會無疾而終了。”祁連修慵懶的靠在椅背上,一手託著下巴,似笑非笑的看著江清月。
江清月的耳邊傳來祁連修若有似乎的笑聲,恨得牙癢癢。此刻,她若是一隻虎,必然會立馬撲倒晉陽王,然後一口咬死他。
江清月努力奮鬥這麼多年,為就是讓自己和大姐三弟能在這世間活出個人樣兒來。她一直以為自己成功了,可就在現在,她突然覺得自己很無助、很無能。她的仇恨在這位尊貴的王爺眼裡算得了什麼?引他注意的一場戲?又或是他無聊時消遣的一場小熱鬧?
江清月鼻子發酸,強忍眼中的淚水。她咬破了下唇,用疼痛喚起自己的理智和清醒。為今之計,她只能把養父母和她們三姐弟的遭遇托出,道明瞭自己的身份。
她賭得是晉陽王還有殘餘的人性。
祁連修聽聞經過,嘆道:“這麼說你的父母是被理國公府二太太害死的,你回來……”
“是!”江清月異常乾脆地喊道。
祁連修錯愕的看著江清月,發現她的身體在輕微的地顫慄著。他嘆口氣,讓江清月起身,命其抬頭,卻見眼淚像串線的珠子不停地從她兩頰滑落。已然落淚成這副模樣了,她還是一臉隱忍的表情,似乎想把眼淚憋回去。
祁連修心中一緊,心裡莫名地有些心疼。他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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