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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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恍然，臉上溼溼的感覺，原來，是淚水的痕跡。

“thanks……”

老婦人聽不懂她的話，就如同她聽不懂老婦人的話一樣。但老婦人彷彿明白這個外國姑娘的意思，滿是溝壑的臉上綻開一抹笑意，淡淡的說道，“姑娘，要快活！你快活了，他們才能安心。”

他們……？

這個詞赫敏聽懂了。

用手撫上心口的位置，那裡，有一張照片。

忽然，有一種傾吐的慾望。

“I　took　them　to　see　the　world　where　they　always　wanted　to　see！”

這是她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的。

在得到他們的死訊後，她已經不能再去相信魔法界的任何人了。因此這些年來，這句話也隨著她的離開，一直深深的潛藏在她心底，直到今天……

老人靜靜的聆聽著，沒再說話，但赫敏從她拉著自己的那粗糙掌心中傳來的溫度知道，她懂。即使，自己說的，是對於她來說完全陌生的言語……

赫敏記不起老人是何時離去的，除了手心中那張還帶著些微潮意的手帕，她似乎找不到任何老人出現過的痕跡。但赫敏知道，她，確實存在過……

“你回來了？”伴著傍晚的霞光回到那個農家小院，剛走進院落裡，熟悉的語言便在赫敏耳邊響起。說話的人，是老闆娘的兒子，她的半個“導遊”，鍾毅。

“是的，這裡很美。”沒有說為什麼今天沒等他就自己一個人出去，赫敏放飛了手中的雪梟，在看清他和他的母親的舉動後詫異的問，“這是在做什麼？”

此時的母子二人正蹲在院落的一角，圍著火堆在燒著一疊疊褐色的紙片。

鍾毅聞言微微一笑，將手中褐色的紙張放到火焰上點著，悠悠的說，“今天是中國的‘清明節’，我們在給祖先送東西。”

“清明節？”

“嗯。是死去的人，回來看望我們的日子。”說完，他將手中的紙張丟盡火堆，看著火星將紙張慢慢吞噬成灰黑色的燼土。

“回來……”聽到這種說法，赫敏微微一愣，“死去的人能回來嗎？”

鍾毅聽了這話一時有些怔愣，但他很快就解釋道，“其實這只是一種說法。在清明這天，死去的人會回到人間，來看望他們掛念著的人。而我們呢，也趁這個機會給他們燒去我們想給他們的東西，比如這個……”說著，鍾毅晃了晃手中的紙，“這在我們國家叫‘陰錢’，是‘他們’那個世界通用的貨幣哦！”

鍾毅的講解引起了赫敏心底的那絲小小的希翼，“那……這個可以燒給他們看到嗎？”說著，她從衣兜裡掏出了一張照片，那是一張山水小鎮的照片，而照片上顯示的日期，就是今天……

鍾毅忽然覺得自己明白這個姑娘身上發生過什麼了。

“可以。”看著她眉目間的那絲夾纏著希望與擔憂的神色，鍾毅覺得自己說不出任何否定的話來。

話音剛落，他看見了他在她臉上從未見過的笑容——明媚，亮麗，猶如一團炙熱火焰……

這，才是她原本應該擁有的表情吧……

“能幫我個忙嗎？”

“榮幸之至。”

夜色中，赫敏盯著火堆中偶爾飄出的點點火星，不時的從照片中抽出一張，用筆在背面寫上幾句話，然後淺淺的呢喃著放入燃燒著的火堆中。

哈利，羅恩，你們看見了嗎？

這就是你們一直想要看的世界……

很美吧？

中國人說，你們今晚能來看我。

不許說不！

今晚，我想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