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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拉來扯去,衣襟不整,連發絲也散亂了,伏在榻上喘著氣。他目光一熾,揮手摒退了宮娥,一把扯去我的衣袍,翻身覆上來。
這次,我足足半個月下不了榻。
我喜愛這滿院淨碧梧桐,卻覺它們與我一樣悽苦孤寥。我被他軟禁在桐宮,身邊的宮娥內侍全是他精心安排,無一肯與我說句體己話。我很想念秋水與流珠,只有她們,才能在這遠離江南的異鄉,在這寒窗殘月的深宮,在這人心涼薄的世道,帶給我些許溫煦的暖意。可他不允許我見她們。
他的脾氣,因我的冷漠而愈發暴烈,常常乘著酒意,將我擺弄得半死不活,待到清醒了,再萬分愧悔百般溫存地懇求我原諒。
我覺得累極了。
身與心,俱疲竭不堪。
宮內宮外的蜚短流長,也逐漸傳到我耳中。自然不會有人認為他們聖明的君主行為不端,而是我這佞臣鄙虜,妖媚惑主,靡亂宮闈。
我從宮女們在我追問之下閃爍的言辭和慌亂的神色中,便知外面傳得有多難聽。我自歸附了宋國,早已無甚名譽可言,但聞言還是覺得心中苦痛悽切,終日賦詩作詞,排遣愁鬱。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胭脂淚,留人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常東!
“好個‘人生長恨水常東’!”有人撫掌道。
我一驚,回頭望去:“晉王?”
晉王趙光義漫步行到近前,目光陰鬱:“李重光,我早該殺了你的!”
我一怔,頓悟:“春獵那次,你欲殺之人,不是花蕊夫人,而是我。”
他緩緩抽出腰間佩劍,劍光凌冽如霜,“花蕊夫人是禍水,而你,簡直就是妖孽!我從未見皇兄為任何人任何事,如此頹廢不振,心神恍惚,鎮日裡借酒澆愁,連我這親弟弟的話也聽不進了。長此以往,大宋必是毀在你的手上!”
妖孽?我心中冷笑了,若真是妖孽,也是被你們逼成了妖孽!
他的劍鋒,凜凜抵在我胸口:“你……還有何遺言?”
多麼熟悉的一句話,與那人當日,說得一模一樣。
冷落梧桐,幾樹驚秋,颯颯風聲中,正當晚涼天淨月華開,如水如銀。我微微斂目昂首,似乎可以感覺月光如柔紗般輕拂在身上,一如江南吹面不寒的楊柳風。可以在如斯月夜,乘風歸去,我沒有絲毫遺憾。
我抬眼,迎著月華,定定望他:“生亦何歡,死亦何哀,我早已心灰意冷……晉王,請你殺了我。”
他的臉,隱在重重枝影葉翳下,朦朦朧朧,看不分明。
劍風起。
卻是狠狠劈在梧桐樹幹上。
“李重光……你果真是妖孽!”
錯愕中,我見他一劍一劍,紛亂如雪,揮舞間枝折葉落,飄零一地殘碧。
最後一劍,深深戕在我身後的桐枝之上。他揪住我的衣襟,拖過去,“離開他!我要你離開他!”
我悽楚一笑:“長恨此身非我有……晉王,你還不明白麼?”
他幾近瘋狂地吻我,喃喃道:“我真想殺了你……真想殺了你……”
我似乎已麻木了。
無數流光碎影在我腦中轉瞬既逝,又糾纏不清。煙雨宮闕,緋櫻庭院,寂寞畫堂,笙歌縹緲中,臨春閣主香宮娥纖手微揚,紫檀香末漫天飛舞,小周後的麗顏,在旖旎燭光下漸漸模糊……
趙光義,你為何不乾脆殺了我……
我無法……無法殺你……
我活著,生不如死……
我會救你……哪怕是……忤逆他……重光……給我……
我心中一凜,一把推開他。
原來,他是第二個趙匡胤。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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