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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
楊恭道沒有說話,心裡卻嗤之以鼻,根本不相信。聯盟裡的老弱婦孺大都是將士們的家眷鄉鄰,全部來自大河兩岸,家園早被洪水毀了,當地郡縣也是叛亂迭起,遣返原籍就是等死。郭絢這話不說還好些,一出口,楊恭道立即絕了心思。
官方的確有合作的誠意,但這個誠意是建立在官方利益基礎上,而聯盟也有合作誠意,但這個誠意是建立在聯盟利益基礎上,雙方雞同鴨講,根本扯不到一塊。
楊恭道搖搖手,阻止郭絢繼續說下去,“你不要再提飛狐了,那不是某個人可以決斷的事,你還是說說其他條件,即便所有條件某都不能決斷,但某可以把它們帶回去,由聯盟共議。”
郭絢面露難色,遲疑不語。
“段留守在書信中說得非常清楚,我們在塞外的存在,我們收復安州,對中土非常有利,他要求你們全力給予支援,而聖主和中樞的決策亦很明確,那就是支援我們收復安州,利用我們在塞外的征戰改變南北對峙之局。”楊恭道說到這裡看了郭絢一眼,語含雙關地說道,“雖然隱患是存在的,危機也是可見的,但那都是將來的事,很遙遠的事,而當務之急是拿下安州,是控制安州,唯有如此,才能實現聖主和中樞之要求,大家才能共享功勞。”
最後一句話至關重要,“擊中”了郭絢的要害,收復安州就能分享功勞,而解決飛狐叛軍與他毫無關係,既然如此,為何非要遵從段達的命令,把收復安州和解決飛狐叛軍關聯起來?
正在疑慮間,楊恭道又意猶未盡地說了一句,“以郭使君的身份,立功了必然高升,聖主豈會讓你久鎮邊關?”
一語驚醒夢中人,古北口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與繁華的東都根本沒有可比性,如果不是為了積累功勳加官進爵,郭絢無論如何也不會跑到荒蕪之地飽經風霜。但是,今非昔比,哥哥郭衍不在了,中樞核心層沒有人了,聖主日理萬機早把他忘了,就算拿到收復安州功勞升官加爵了,也未必如願以償達到理想高度,更不要說返回東都做京官了。
不過眼前就是個機會。楊恭道的家世太顯赫,在宗室中若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楊雄、楊恭仁父子都是皇室人傑,權勢傾天,雖然觀德王楊雄去年病逝,但楊恭仁早已是宗室少壯派的領袖,足以扛起宗室政治勢力的大旗,而從中樞核心決策層的人員構成來說,也需要楊恭仁這位宗室少壯派領袖填補因楊雄、楊達兄弟病逝後留下的位置,所以楊恭仁更進一步進入核心決策層不過是時間問題。
本來丁憂守孝時間就無嚴格限制,特殊情況下奪情復出很正常,此次恰好楊玄感叛亂,東都岌岌可危,留守東都的越王楊侗“請”出楊恭仁幫助堅守京師,而聖主因二次東征無功而返權威受損,亦急需在中樞核心層增加股肱之臣,鞏固和加強皇權,楊恭仁正是不二人選,所以可以預見,楊恭仁再想回家守孝都不行了,奪情復出已成事實,聖主肯定順水推舟,順勢把他拉進核心決策層,確保宗室在最高決策層中的話語權。
對郭絢來說,楊恭仁高不可攀,但眼前這個機會若能抓住,若能透過楊恭道這條“捷徑”,獲得楊恭仁的提攜,由楊恭仁在關鍵時刻向聖主舉薦一下,再加上他本人的人脈資源,那麼他建功後不要說升官加爵了,就是回京任職也是小事一樁。
郭絢故作沉吟,撫須說道,“實不相瞞,某如今的處境與你想像的大相徑庭,上有段留守的制約,下有副鎮慕容正則的掣肘,難有作為。若某對段留蝦陽奉陰違,則必遭副鎮脅迫,反之,若某讓步於副鎮,則又無法給你們以有力支援,當真是左右為難。”說到這裡他嘆了口氣,語含雙關地說道,“若某阿兄尚在人世,豈會讓某陷入這等窘境?”
楊恭仁一聽就知道郭絢被自己說動了,提條件了。他不想久鎮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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