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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術下意識起身：&ldo;你們怎麼會有這麼愚蠢的想法！？&rdo;

說完，刑術才知道自己說得不對，但潘峰卻還是帶著笑。

&ldo;因為……因為我們活著的時候，是有缺陷的孩子，是不完整的孩子，是拖油瓶，是累贅，可那不是我們自己造成的，對嗎？我們也不想，所以，等我們死了，就不會那麼麻煩了，那時候也許親生父母看到，就會查一查，收一收骨灰什麼的，變成骨灰的我們，不會給他們添麻煩的，那樣，我們興許又能回到父母身邊了。&rdo;潘峰笑著看著窗外，&ldo;其實我知道，那都是我們一廂情願的幻想，就好像是小時候，我們幾個人天天都從視窗看著孤兒院的大門，幻想著，也許突然間爸爸媽媽就出現了，帶著我們高高興興的回家。&rdo;

說著，潘峰抬起帶著手銬的手，豎起一根手指頭：&ldo;哪怕只有一天，不，只有一個晚上也好，能睡在爸爸媽媽的中間，多好，對不對？&rdo;

刑術無言以對，此時，他才明白，為何警方查出來王立天等人在藥效沒有產生之前就故意讓自己那麼痛苦地被燒死，那是他們自己選的，他們想要贖罪，他們覺得那是自己應該接受的懲罰。

當然，也許還有其他的原因，但刑術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

第四十一章：遙不可及

過了許久，刑術才從潘峰那番話中走出來，定了定神道：&ldo;潘峰，其實整個案子相對來說很簡單，只不過璩瞳遵循了一個基本原則，就是化簡為繁，將簡單的事情變複雜了，當然，因為你的一些原因打亂了璩瞳的原本計劃，導致這中間出現了很多漏洞，不過好在是，不管是你、璩瞳、凡君一還是馬菲，最終的目的都不是為了隱藏這件事，而是為了曝光這件事。如果不是因為這樣，你在計劃外所做的一切，都會導致計劃中途流產，但你還是殺人了，你殺了楊海波，還險些殺了王樹鵬……你其實是想殺死王樹鵬的，你放過他，是因為你希望他能夠傳達一些錯誤的訊息給我，例如，讓我誤以為你們四人是鑄玉會的四大首工，從而讓我將注意力轉移到這四個欺騙過璩瞳的人身上，因為你們當中有一個高低腳，恰好四大首工中也有一個瘸子。我想，就算我當時沒有託人找到王樹鵬，你也會想辦法告訴我王樹鵬所在的地方，不會讓他死。&rdo;

潘峰點頭：&ldo;是，因為我的任性險些害了恩人，其實恩人一直反對我傷害他人的性命。&rdo;

刑術不知道是真是假，因為他對璩瞳一點兒都不瞭解，至少現在來看，璩瞳如果要復仇，一定會選擇另外一種方式，比如說利用自己。

潘峰抬眼又問：&ldo;刑先生，我想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死的？&rdo;

刑術道：&ldo;夏婕竹？&rdo;

潘峰點頭，直視著刑術的雙眼，等待著答案。

夏婕竹是怎麼死的？

兇手是誰？

為什麼要殺她？

這些疑問也一直在刑術腦子中盤旋著，直到他去藥店見田煉峰，站在計生專櫃前的時候，他才猛然想起璩瞳所說的那番話‐‐&ldo;到底誰是兇手，我也是在檢視屍體之後才知道的，我已經說了這麼多，我相信以你的智慧，就算不檢視屍體，你也能推測出來。&rdo;

&ldo;意外。&rdo;刑術對潘峰說，&ldo;是意外。&rdo;

潘峰皺眉：&ldo;意外？怎麼可能是意外？那麼多血怎麼可能是意外？&rdo;

刑術並不直接回答，反問：&ldo;你是怎麼到畫室的？發現她的時候，她就躺在血泊當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