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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魚得水很受重用。至於他下江南的緣由,他只是提到那位貴人的基業原本在南京,要派一個妥當人去打理,大哥是自動請纓。其他的不管我怎麼追問,大哥都不肯說。”
雖說這只是含含糊糊的資訊,方銳在何處供職也不算什麼大事,但出於謹慎,張越仍是一一記下了方敬這番話,隨即又把話題岔開。閒坐說了一會話,張赳和方敬又拿來了窗課本子請教,他只得盡心盡力充當一個好兄長。如是一耗就是一整個下午,眼看天色已晚。酩酊大醉的房陵總算是醒了,卻怎麼勸也無論如何不肯回家,一力要在此處暫住幾天,到最後張越只能無可奈何地答應了下來。
陰曆九月末的北京自然算是入冬了,因此天色暗得格外早。打起簾籠出了堂屋,張越便感到一股寒氣撲面而來,一抬頭竟看見天空中飄起了星星點點的雪珠子。這時候,他頓時後悔之前不該急著打發走僱來的那輛馬車。和張赳並肩匆匆來到外頭,他縮了縮脖子正想打發連生去牽馬。卻瞧見原本空蕩蕩的門前竟是停著一輛車,趕車人的容貌異常熟悉。
“四少爺,這天陰下雪騎馬不好走,老太太吩咐小的來接您。咦,三少爺也在,這下可正趕巧了!”
情知顧氏是擔心下雪天凍著張赳,張越點點頭之後就拉著張赳上了馬車,又吩咐連生把那兩匹馬拴在車後頭。外頭寒風呼嘯,車廂的角落裡擺著一個小巧的暖爐,卻是又避風又暖和,張越前幾天晚上常常和杜綰商量到深夜,今日又是趕來趕去,即便馬車行駛中顛簸得厲害,他竟仍是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張赳抱著臂膀怔怔坐了一會,忽然聽到砰的一聲。偏頭一看方才發現是睡著的張越一頭碰在車廂的板壁上,即便這樣竟還是沒醒。想到前幾天聽丫頭們說張越那院子裡的燈天天都要亮到二更或是三更天,他頓時咬了咬嘴唇。
雖說有些事情祖母不曾告訴他,但他如今常常出門,自然有的是地方去打聽。交趾眼下四處叛亂,單單今年,慘遭殺身之禍的知縣和知州就有四個,甚至平叛大軍的將官也頗有折損。即便有英國公張輔託付鎮守交趾總兵官豐城侯李彬照應,父親卻仍是危若累卵。
人人都說皇帝雄峻威嚴不苟言笑,他卻還從來都沒見過。倘若他有三哥張越那樣的才能,有張越那樣面聖的機會,他是不是也能出口求懇,讓皇帝赦免父親張信?
“停車!”
兩兄弟一個打瞌睡,一個發愣,待聽得這一聲喝頓時全都驚醒了過來。張越甚至顧不上眼睛乾澀難受,直接將車簾掀了開來。正要發問時卻看到攔下馬車的乃是一個佩腰刀的錦衣衛軍官。雖然如今漫天飛雪天色昏暗,但他仍是認出了這正是張府門前的那條大街。除了面前這個軍官之外,一眼看去,赫然有無數禁衛如同釘子一般一動不動地站在雪地之中。
心中狂跳的他使勁吞了一口唾沫,這才鎮定了下來,旋即就跳下了馬車。見那禁衛滿臉警惕地後退了一步,右手按上了腰刀,他連忙表明身份:“在下張越,和舍弟住在這巷子中的張家,如今剛剛從外頭拜客回來,敢問這忽然封路是怎麼回事?”
“張越?”那軍官打量了張越一番,忽然認出了他,按著腰刀地手立刻垂下了,因笑道,“原來是小張大人,我竟是沒認出來。今天皇上微服造訪了保定侯府、泰寧侯府、安遠侯府等等好幾家功臣府邸,如今這封大街是因為皇上剛剛抵達武安侯府。雖說卑職認得您,但這戒嚴守備卻不可輕忽,恕卑職得留您一會,請讓車伕把馬車停到這邊來。”
得知竟是皇帝微服去了張家隔壁的武安侯府,張越頓時大吃一驚。然而,人家解釋得清清楚楚,他不敢不信,因此那軍官撂下了這話後,他哪裡會開口相爭,遂客客氣氣地拱手謝過,上了馬車後便吩咐車伕跟著那軍官的指示走。正當他沉思的時候,旁邊的張赳卻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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