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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忘記我們結髮二十年的感情的;對不起,我不該是非不分胡亂冤枉你;對不起,我不該只圖自己一時享樂,不顧我們的一雙兒女……”
努達海一句一句的對不起,好似真的明白了一切,然而說了這麼許多,凌雁仍然沒有什麼反應。
努達海有些挫敗。
他終是忍不住有些委屈得說道:“雁姬,你真的,真的一句話也不願再同我說了麼?”
說完這句,努達海頹喪的垂下了頭,雙拳緊緊的握著,心中的痛與悔狠狠的撕扯著他。
一直茫然的新月,則慢慢的將渙散飄渺的目光從努達海的身上,移到了凌雁的身上。
凌雁心中並不認為努達海真的明白了錯誤,卻也不願多與他解釋。她只是仍然同碩塞用目光交流著,嘴上則平淡帶著絲喜悅道:“我和碩塞下個月初六成親。”
無緣無故的一句話,卻是對努達海最好的回覆。
努達海呆住了。
新月臉上卻浮上一絲帶著微嘲的淒涼笑意。
碩塞這時則轉過了身,用一種不帶任何感□彩如同看著一棵樹一根草那般的目光,看著努達海道:“雁姬今後會很幸福,她不需要你的對不起。”
努達海還在發呆。他被凌雁的話,碩塞的話,還有碩塞的目光,深深的刺痛了。他寧願碩塞用高高在上的地位壓著他,用得到雁姬的事實刺激他,或者用所有人看他的那種目光鄙視他,卻不願被他用這樣如同看著死物的目光,穿透他。
努達海幾乎咬緊了牙關。碩塞還有開口的意思,他還會再說什麼,他還能再說什麼,他還要再怎樣的折磨他呢?努達海簡直有些怕了。
碩塞的語調,一如既往的平淡,但有力:“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永遠只是追憶過去無可挽回的錯誤,也只會永遠不停的犯錯誤下去。過去的,你永遠也沒辦法再改變。真正有擔當的男人,是勇於承擔錯誤的後果,亦勇於承擔時下的責任。無論新月怎樣,作為男人,你負了雁姬,又負新月,永遠只知追悔,不知改正,也不過是枉稱男人!”
碩塞的話不多,卻振聾發聵,令努達海瞬間驚立。
這個時候,他的心情,已不是心痛能形容的了。
許久許久。
久到等努達海回神,驥遠的府門雖然大敞著,卻只剩了兩個小廝看著,凌雁幾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門前只剩了他和新月,一站一坐,待著,彼此都不知在想些什麼。
努達海嘆了口氣,上前扶起新月,卻不知說些什麼。
新月聽話起了身,目光卻躲閃著,不和努達海對視。
“回府吧。”努達海有些頹然的說著。
新月早就沒有再哭,但也沒有說話,只是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兩人上了馬,並肩而去。
馬匹仍然如同他們二人初識時那般步調一致,同進同退。騎在馬上的人,卻已經歷滄海桑田,貌合神離。
物是人非。
他們還要並肩走下去,他們必須並肩走下去,他們卻再也不能如最初那般任性妄為的走下去。
尾聲 金雁一雙飛(完結)
臘月的時候,碩塞和凌雁的婚禮就已經基本準備得萬無一失了,凌雁也回了索尼府裡待嫁;而另一邊,老夫人也已經將努達海的婚事安排得妥妥當當,所以凌雁離開驥遠府上之後,老夫人便被驥遠接了過來,終於可以輕鬆一些,享享清福了。
最巧的是,禮郡王定下的成婚日子,竟和碩塞與凌雁成婚的日子是同一天,不得不令所有人都有些慨嘆。老夫人和禮郡王定日子的時候,並不知道凌雁他們的婚期,但是日子定下之後,就不好再改了,也就只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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