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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幫人不光來路不明，還幹這麼缺德的事情也太過分了吧。

厲欒嘆了口氣，坐在車後座上輕飄飄道：&ldo;又不是第一次了?&rdo;

&ldo;什麼?&rdo;孔知遙震驚道：&ldo;以前也有人這麼對你嗎!&rdo;

&ldo;來參政院，就得做好被罵被詆毀的準備。&rdo;厲欒看著路邊的行人和街道，眼神淡漠：&ldo;任何政策哪怕決斷的再科學，都會有民眾因為其中的某一個點而憤恨不已。&rdo;

&ldo;拆除危險建築，建立新的公共區域，有人就覺得被破了他家的風水，恨不得往辦公室門口潑幾桶豬血都不肯洩憤。&rdo;

&ldo;這些人還要不要臉啊，&rdo;孔知遙皺著眉聞著自己身上的那股味，惱怒道：&ldo;有本事他們自己考進來自己當官啊!&rdo;

厲欒大概是著涼了的緣故，身上連塊毛巾都沒有，冷不丁地打了個噴嚏。

&ldo;你是……誰來著?&rdo;

&ldo;……實習生。&rdo;孔知遙悶悶道：&ldo;來建設部好幾個月了。&rdo;

原來是實習的啊。

厲欒從來記不住這些瑣碎的東西，又問道：&ldo;以後打算來參政院?&rdo;

孔知遙蹬著腳踏車，轉著鈴鐺示意行人讓道，老實回答道：&ldo;不一定來，我現在有點討厭這個工作了。&rdo;

&ldo;為什麼?&rdo;

&ldo;吃力不討好，活兒多累死人，&rdo;他頓了一下，又補充道：&ldo;關鍵在於，有的老百姓實在是又蠢又壞，讓我真心想揍他們‐‐狠狠的揍一頓，揍成豬頭的那種!&rdo;

那些想要強娶幼女的色老頭色大叔，那些市儈還斤斤計較的拆遷戶，那些擋著道還沒辦法管好自家牛馬的路人，還有今天這種莫名其妙就來潑糞的神經病!

後座突然傳來厲欒的笑聲。

這冰山還會笑啊。孔知遙心裡略有些驚訝，回過神來小心道：&ldo;你不覺得我很偏激嗎?&rdo;

厲欒笑著沒說話，也不解釋自己的想法。

被潑上髒水的一共有四五個，一路頂著同事們驚異的眼光去拿了衣服洗澡，每個人都在裡面呆了接近一兩個小時，恨不得把頭皮都一寸寸的搓乾淨，好去掉那股揮之不去的餿臭味道。

沾上臭水的衣服自然是要扔掉的‐‐孔知遙把自己的那雙球鞋都扔了，寧可踩拖鞋都不想再看那雙糊過屎的鞋子一眼。

龍越剛好從醫院下了班過來給厲欒送粥，此刻也聽見了辦公室裡的那些議論。

她略有些忐忑地等在外面，心想這一碗蚵仔粥會不會冷。

厲欒擦著頭髮出來的時候，是完全素顏的狀態。

她的眼線與口紅都被卸掉，眼影和眉粉也毫無蹤跡，身上的氣味不但已經洗了個乾淨，還用香氛燻出淡淡的玫瑰香氣。

龍越抬頭一看到她，下意識地喚了聲厲姐。

她素顏的樣子，看起來彷彿換了一個人。

凌厲的氣質被削弱許多，頗有些攻擊性的眉眼裝飾也不復存在，整個人顯得蒼白而柔軟，嘴唇都沒有什麼血色。

辦公室的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龍越此刻看著她的這樣子，小心翼翼地接過毛巾幫她擦頭髮，小聲問道需不需要化妝包。

&ldo;不用。&rdo;厲欒擦著耳後的水漬，瞥了她一眼：&ldo;你不是在醫學院上課麼?&rdo;

龍越動作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