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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至於吧，&rdo;趙青玉詫異道：&ldo;你跟著蔡叔沒少加班呢。&rdo;

&ldo;明天就走?&rdo;柳恣吃完最後一個泡芙，慢條斯理地舔了下指尖，起身道：&ldo;走之前，我給你看個我很喜歡的東西。&rdo;

&ldo;什麼?&rdo;辛棄疾下意識地跟著他走進了書房。

柳恣與他一般高，此刻從櫃子裡拿出一個虛擬頭盔出來，溫和道：&ldo;蒼穹。&rdo;

蒼穹?

辛棄疾之前因為青玉的緣故，斷斷續續地接觸過這種虛擬頭盔好幾次，很配合的坐在了椅子上，任由他幫自己繫好了扣帶。

如果想要看天空的話，抬頭就可以了呀。

無論是晴夜裡的星河，還是白晝裡猶如碧海般的藍天，他都已經看過很多次了。

&ldo;我辦公室裡也有一個這東西。&rdo;柳恣開電腦的同時幫他除錯著頭盔的鬆緊，語氣裡有些懷念：&ldo;每次工作很疲倦，又或者是煩躁不安的時候，我都會進去看一看。&rdo;

天空嗎?

辛棄疾這一走，就未必能回來。

柳恣心裡清楚這一點，卻也無意挽留。

他送別過太多次，想歸來的人，自然會不惜一切的歸來。

不用留。

熟悉的黑暗再一次地籠罩辛棄疾的整片視野，隨著降噪耳罩被帶上，連聲音都回歸一片寂靜。

就如同萬物初始之前的一片混沌一樣。

柳恣的聲音從耳機裡傳來：&ldo;聲音大嗎?&rdo;

&ldo;還好。&rdo;

&ldo;那我開始了。&rdo;

視野突然亮了起來。

辛棄疾找不到自己，只能看見一片廣袤的夜空。

便如他從前看到過的無數個夜空一樣，星星點點的光芒在微弱的閃爍著，彷彿是散落一地的水珠。

&ldo;準備。&rdo;

下一刻，鏡頭開始不斷地拉昇。

辛棄疾雖然找不到自己的實體，卻能看見自己在不斷地往天空上攀升，整個人都彷彿飛了起來一樣。

他下意識地抓緊了椅子的扶手，略有些慌張不安的屏住了呼吸。

&ldo;垂直高度五公里。&rdo;

眼睛所及之處只有毫無邊界的天空，可自己卻彷彿生了雙翼一般還在不斷地向上飛著。

&ldo;五十公里。&rdo;

地面的輪廓越來越模糊，已經如色塊般塗抹在一起了。

&ldo;五百公里。&rdo;

&ldo;五千公里。&rdo;

辛棄疾睜大了眼睛，只感覺自己穿越了綿密的雲層，還在往無窮無盡的高處飛行。

&ldo;五萬公里。&rdo;

他回過頭去，發覺地面已經有依稀明顯的弧狀輪廓。

那是地球。

書上畫過，家裡還有一個地球儀。

可無論是相比天空還是地面，自己都渺小的如同一顆塵埃。

&ldo;十萬公里。&rdo;柳恣的聲音清冷乾淨，在提醒著他這不是夢境：&ldo;看一看這顆星球。&rdo;

辛棄疾幾乎不敢眨眼睛。

遠處，都已經是暗藍色的未知空間。

而那概念中抽象的地球，如同天幕中的巨像一般，出現在他的眼前。

海藍色的星球上攀附著冰白色的痕跡，龐大靜謐而又寧和。

如果凝視太久，甚至可以忘記自我的存在。

他的耳邊寂靜無聲，連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