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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一年，他終於再次感覺到了久違的等級之分。

在臨國，元首與常人無異，高官和普通人都穿著一樣的衣服，只是上班時會穿著制服，但並不算華麗別致。

無論是樓房、飲食、說話方式，都不會有繁雜的講究。

可這裡不一樣，這兒是宋廷。

&ldo;愣著幹什麼，跪啊!&rdo;陸遊小聲道。

辛棄疾怔了一下，低著頭看著那絳紗龍袍，緩緩跪了下來。

異樣的感覺開始在心裡滋生。

他是草民，皇上是天子，按照規矩，一個該跪在堂下，一個應坐在高處。

趙構和顏悅色的吩咐兩人免禮，眼睛同樣注視著那行李箱和揹包。

陸遊忙不迭把前因後果解釋清楚，表示一切由皇上審問和定奪。

&ldo;他們臨國人‐‐喚你去做官?&rdo;

&ldo;回稟陛下，&rdo;辛棄疾低頭道：&ldo;草民沒有正式的官職，是屬實習‐‐即過去參與基礎的工作，有觀瞻考察之意。&rdo;

&ldo;實習?&rdo;趙構詫異道：&ldo;農業的官‐‐實習什麼?&rdo;

這農桑之事，無非就是計算賦稅種種，總不能跟著拔草澆糞吧。

&ldo;還有，朕有一事一直不明白，&rdo;他的身體微微往前傾了些，語氣裡困惑而警惕：&ldo;這臨國的東西，怎麼就量產富足而物價便宜?&rdo;

辛棄疾雖然在臨國呆了一年，卻也沒忘了規矩，再次行禮，把自己所知道的東西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從養雞場的構造、糧食作物的改良，到會議制度和審查方式，辛棄疾解釋的通曉清楚而深入淺出，聽得君臣二人都頗開了眼界。

他所說的這一切，都如同天方夜譚。

&ldo;把雞困在籠子裡‐‐四十天就可出來一批?!&rdo;陸遊震驚道：&ldo;四十天?!就可以把雞苗養成肉雞?!&rdo;

辛棄疾點頭道：&ldo;草民不敢說謊。&rdo;

他見皇上和陸大人都一臉空白的看著自己，明顯是還在回味這其中種種的難以理解的地方，又解釋道：&ldo;臨國子弟不讀四書五經，而是經世實用之學。&rdo;

&ldo;不讀四書五經?當真不讀?!&rdo;趙構捂著胸口道：&ldo;朕之前就聽說過這訊息，一直不肯信‐‐總不可能是從揚州回來的人都鐵了心的騙朕吧!&rdo;

辛棄疾心裡也知道這番話對於他們而言有多不可思議。

自己雖然是儒學教育長大的，但報國心切，所以文武兼修，被武學師父教匯出相容並包的進取之心，才會如此積極的學習臨國的新知。

可無論聖上還是陸大人都未曾接觸過這一面的事情，想要理解確實很難。

&ldo;陛下……要不，看看課本?&rdo;

‐‐

趙青玉那個熊孩子的原話是‐‐&ldo;要不你拿著小學課本給你們的皇帝掃個盲吧。&rdo;

這話放在臨國沒什麼問題，放在宋國那是要殺頭的。

辛棄疾當時心裡一笑，沒想到如今真的成真了。

宋國也好，往前的春秋戰國漢唐也好，等級分明到了無論對錯的程度。

上位者，也就是長者、尊者、貴者，是沒有錯這個字的。

下位者不能公開的指出他們的過錯，不能與他們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