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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佩佩平靜了一下心態,道:我和你爸也都一年老似一年,身邊沒個人陪著,我們感到挺孤單的。
田村奇怪地看著母親:你和我爸身體不都挺好嘛。我不想調到機關去,我想在部隊幹,這對我以後有好處。
楊佩佩望著他,有些走神,半晌,她突然問:劉棟學習快回來了吧?
劉棟去教導隊學習已經幾個月了,確實快回來了。他不明白母親為何問起劉棟。他還沒有想明白,母親又說:我還是希望你換一換工作,不到機關也行,去別的師,或者調到別的軍去,那裡有你爸的老戰友,他們會同意接收你的。
他不明真相地道:媽,我在這裡挺好的,哪也不想去,你為什麼老想讓我調工作?
楊佩佩不好說什麼了,又一次拉著他的手,喃喃著:我這都是為你好啊。
劉棟和他的親人們(1)
教導隊結業後,劉棟順路又回了一次家。家還是原來的家,人卻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劉草經常跑回孃家來住,胡小胡回家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了。以前還十天半月回來一次,現在一個月也見不著人影。有好心人就提醒劉草,說是在鎮子上看到胡小胡有了女人,還在鎮上租了房子。
劉草知道後,連眼皮都沒眨一下,她沖人家無所謂地說:他是嫖是賭和我沒關係。
這時的農村已經發生了很大變化,公社改成了鄉,大隊叫村了,所有的土地都承包給了個人。以前當主任的老胡,現在已經不是主任了,他閒在家裡,種屬於自己的那份地。當過主任的老胡雖然不是主任了,但仍擺出一副當主任時的樣子。衣服不好好地穿在身上,而是披著,不論吃過飯多久,嘴裡仍銜著根牙籤,舌頭在牙籤上一卷一卷的,牙籤一會兒到了嘴角這邊,一會兒又到了那邊,彷彿那根牙籤是他身份的象徵。
老胡已經清醒地意識到兒子和劉草的關係,是兔子尾巴長不了了。剛開始,劉草還有些耐心地在他家住著,不管胡小胡是否回家,她每天都為老胡做三頓飯;如今卻是今非昔比。她現在所在的村衛生所,也不是以前的合作醫療了,被她承包後,村民有個頭疼腦熱的就來她這裡看病,她的日子過得還算有些盼頭。
老胡似乎不願意看到兒子和劉草這樣的關係,他當著劉草的面說了許多小胡的不是,還賭咒發誓地說,要到城裡去找兒子。
他果真去了一次,第二天就灰頭土臉地回來了。他在城裡不僅看到了兒子,還見到了和兒子同居的女人,那是個城裡女人,比兒子還大兩歲,前兩年丈夫死了,就一個人單過,和兒子住到一起後,日子似乎過得很光鮮。
那天晚上,胡小胡還陪老胡喝了酒。幾杯酒下肚,胡小胡就說了:爸,我的事你就別管了。我現在的日子比以前強多了,劉草她算個什麼東西,整天吊著臉,就像我欠她似的。
老胡就勸:好合好散,要不你就跟她離了。
胡小胡哧地笑一聲,道:爸,我跟她離了,誰給你做飯?當初你不幫她弟弟當兵,他能去成嗎?聽說劉棟那小子上學了,回來就提幹,他們家應該感謝你才對。讓她多做幾年飯咋了?這是她家欠咱們的。
老胡聽兒子這麼一說,也覺得有道理。從城裡回來後,老胡就閉口不談兒子的事了。劉草做了飯,他就吃,吃得心安理得。他知道,兒子和劉草的關係完了,離不離那是早晚的事。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劉草和後村大寶的事他也有所耳聞,想想兒子在城裡的樣子,他也就忍著沒有發作。他清楚,現在村子裡的大事小情已經沒有人聽他的了,發作也是白髮作,又沒什麼證據,只是聽說而已。
從那以後,他再看劉草的眼神就有了變化,以前不論好壞,她畢竟是自己的兒媳,一家人從感情上說,她是個晚輩。自從知道兒子的真實想法後,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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