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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到這上頭來了?”李漢打斷維英的話,“我和維雄,都在等著你幹一把漂亮的凱旋而歸呢。”
李漢沒想到他的插話真的打斷了維英的聲音——那邊電話斷了,再沒能打進來。一直沒能打進來。
直到後來何達將軍打來電話,李漢才意識到,這是他最後一次聽到維英的聲音。那個被他打斷了的電話永遠不會再打進來了。
放下聽筒,他坐在床邊發了會兒楞,才隱約想起自己半夜醒來過一次,什麼時候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已經想不起來了,奇怪的是他現在卻能清清楚楚地回憶起半夜醒來時的情形。
他是突然驚醒的。
聽見身旁有窶窶宰宰的聲音,他睜開眼睛,看見嬸坐在床邊,正摸著黑往身上穿衣服。他覺得好生奇怪。大半夜的,她要幹什麼?她好像對周圍的一切都失去了知覺似的,顯得有些茫茫然又飄飄然,只顧自己做自己的事,完全沒發現李漢的醒來,沒發現那雙在黑暗中注視著她的眼睛。那感覺看上去就像渾然不知李漢的存在。李漢注意到,她穿衣服的動作倒很準確,胸罩,短褲,睡袍,一件件穿得有條不紊。穿好後,她輕輕用手向後攏了攏那一頭長髮,起身向陽臺的門走去。走到門邊,她頓了一下,準確地抓住門把手,開門走到陽臺上。李漢大感駭異,屋子裡幾乎沒有光線,她怎麼可能每一個動作都準確無誤?而且,這時候她上陽臺上去於什麼?一種不樣的預感襲上心來,連衣服都頤不得穿,他騰地跳下床,就向陽臺衝去。
令人恐怖的事並沒有發生。她站在陽臺上,好像在望什麼,又好像什麼都不看,只是怔怔地把眼睛朝著一個方向。李漢輕輕走過去,從身後摟住她。她沒什麼反應,手指著天上的某個地方,用低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看,那顆星,看它多亮,可它就要落了,那顆女人的星……李漢抬頭朝她手指的方向看了看,什麼都沒看見。再低頭看看她,微茫的天色中,她的眼神很散,就像還在夢中未醒似的。李漢抱起她來,只感覺她渾身軟綿綿輕飄飄柔若無骨。
他把她抱回床上,她立刻沉沉睡去。
她似乎衰竭得厲害,身上很燙,像是在發高燒。他隱約記得每次事後她都要發低燒。這次不一樣,這次燒得厲害。那件事在明顯地損耗她生命的能量,發生一次,損耗一次,生命也就在一次次損耗中流失。
他心中湧起一種慢性殺人的自罪感。跟在這感覺後的是深深的自責。
他忙立床邊,端詳著撣的睡態,那種自責感又重新湧了上來。這個像少女一樣純情又像少婦一樣成熟的女人!這個奇特的讓人愛憐又讓人困惑的女人!這個對自己的先知能力毫無察覺的女人!他想起了那怠幾天前偷偷錄下她的暗語或者說她的預言的磁帶。事後他還沒來得及回過頭去聽一遍呢。
他走到寫字檯前,摁下了錄音機的回放鍵。她當時的聲音太小,幾乎聽不清楚。世界末日,冰塊,洪水,十字架……除了冰塊,那些在《聖經》上才會見到的字眼,和今天的世界有什麼關係?諾查丹瑪斯關於世界末日的預言已經破滅了,難道她想再一次預言世界末日的到來嗎?你可以不信諾查丹瑪斯,他想。
你卻不能不信這個正像少女一樣熟睡的女人。她的預言不是一次次都應驗了嗎?
遍及全球的銀行大劫案;
死於炸彈之下的瓦雷金總統;
被印度空軍炸死的那個巴基斯坦“幸運兒……”
幾乎每次都是在血淋淋中應驗的。她的預言總是和血有關。總是充滿血腥氣。當然,也還有些預言沒被證實,比如紅衣大主教的皇冠上飄著烏雲,冰塊和世界末日之類莫名其妙的話,你敢說因為它莫名其妙就不會在未來的某一天被證實嗎7這時他忽然想起還忘了她說嘉琪的那些話,頓時不寒而慄。難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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