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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這一隻,”阿託斯說著便以滿不在乎的慷慨,將他自己的表交給了普朗歇;“做個正直的小夥子。要想著,如果你多話,如果你亂講,如果你閒逛,你就會讓你主人的腦袋被人砍掉,而你的主人向我們作過保證,他對你的忠心絕對信任。而且你還要想著,倘若由於你的過錯使達達尼昂遭受不幸,我會到處找你的,那時候,我會把你的肚子剖兩瓣。”
“哦!先生!”普朗歇叫道;他因受到火槍手的懷疑感到丟臉,而火槍手那鎮定的神態尤為使他感到驚恐。
“我呢,”波託斯轉動著他的一雙大眼說,“你要想到,我要活活剝掉你的皮。”
“啊!先生!”
“我呢,”阿拉米斯用那溫和悅耳的聲音說,“你要想到,我會把你當成一個野蠻人,用小火慢慢燒著你。”
“啊!先生!”
普朗歇哭了起來;我們不敢說,這是出於對他威脅後的恐怖,還是因看到四位朋友如此緊密團結而受到感動。
達達尼昂握握他的手,然後擁抱著他。
“你看到啦,普朗歇,”達達尼昂對他說,“這幾位先生對你說的這些話,全都出於對我的愛,而實際上,他們都是愛你的呀。”
“啊!先生!”普朗歇說,“要不我成功,要不你們把我砍成四大塊;但請您相信,即使把我砍成四大塊,也沒有哪一塊會叫痛的。”
最後作出決定,普朗歇於翌日八點出發,正如他所說,以便於他能有時間連夜背熟書信。這種安排使他贏得了整十二個小時,他必須於第十六天晚上八點回來。
翌日早晨,正當普朗歇蹬鞍跨馬之時,達達尼昂自感心底對白金漢公爵懷著某種偏愛,便將普朗歇拉到一旁。
“你聽著,”他對他說,“當你將信交給溫特勳爵並等他看過之後,你還要告訴他:‘請您多關照白金漢公爵大人,因為有人想謀殺他。’這句話,普朗歇,你看得出來,它如此嚴肅,如此重要,我甚至連我的朋友都沒有坦誠相告,我要把這個秘密託付於你,就是讓我當隊長,我也不願意用文字寫給你。”
“請您放心,先生,”普朗歇說,“日後您會看出我是否可靠。”
普朗歇跨上一匹良驥,他必須騎上二十法裡才能接上驛站,所以普朗歇一出發便策馬飛奔,火槍手們事先對他提出的三種警告使他有點心情緊張,至於其他,感覺十分良好。
巴贊於第二天早晨去了圖爾,要用八天時間完成他的使命。
在這兩個人離開後的全部日程內,人們可以理解,四位朋友比任何時候都望眼欲穿,翹首聞風,側耳探聽。他們整日價都花費在設法捕捉人們的談話,窺探紅衣主教的舉止以及揣度所有信使的來意。每當有人招呼他們履行某項難以預測的公務,他們便情不自禁地發出接二連三的顫抖。而且他們還小心翼翼以備自身的安全;米拉迪是一具幽靈,每當它在人們眼前顯露一次,這具幽靈就不會讓人安穩入眠。
第八天早晨,巴贊以一貫飽滿的氣色和他慣常的笑靨,走進帕爾帕耶的辦公室,此時,四位朋友正在早餐,他按照約定的暗語說道:
“阿拉米斯先生,這是您表妹的回信。”
四位朋友交換一下快樂的眼神:一半事情完成了;說真話,這一半最簡單最容易。
阿拉米斯接信時,臉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紅暈,這封信字跡了草,缺少拼寫素養。
“上帝啊!”他嘿嘿笑著叫道,“我對她真的失望了;這可憐的米松永遠也不會像瓦蒂爾先生那樣寫封像樣的家書。”
“那個可憐的米松是什麼人?”那個瑞士僱傭兵問道;信送到時他正和四位朋友在聊天。
“哦!我的上帝!一個微不足道的人,”阿拉米斯說,“一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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