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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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蓮看著更是心驚，暗想便是蜀山上的人，也未必有人能如此。不過蜀山終究是以修身養德為主，於此等殺人的招數，多半是不屑鑽研的。

又鬥了十個回合，已有四名幽靈鬼騎被黑衣高人擊斃。然而圍攻的幽靈鬼騎卻絲毫沒有鬆懈，他們所布成的陣勢恰好容得下八人，多一個便成了負累，少一人則露出破綻。黑衣高人似乎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故忽施狠手，掌斃一名敵人，意圖趁著敵人陣勢出現破綻的時候逾出陣外，第一次他幾乎便要成功，可是敵人當然早已想到了這一點，外陣的敵人齊施壓力，又將他逼了回去，而就在這時，外陣的一名騎士又補了上來，仍舊以八陣圖對抗黑衣高人，這不過這次敵人的實力又強了些，因為敵人中加入了一個生力軍。

如此四次衝突，黑衣高人每次都被敵人以同樣的方式逼回，但從形式上看，此時他雖不能脫身，卻還是佔著上風，隨時有機會掌斃敵人。但石蓮卻看出他已漸漸落在了下風，他掌斃敵人的時間，一次比一次間隔的時間要久。

果然，又鬥了十幾回合，黑衣高人開始轉入守勢，他憑著一雙肉掌招架敵人八把精製彎刀，竟守得水洩不通，不像之前他強突敵人時那般頻遇險境了。

如此鬥了四十多回合，黑人高人未能再擊斃敵人，而幽靈鬼騎也只是有章法的組織進攻，絲毫不搶功貿進。漸漸地石蓮才看出端倪，黑衣高人出掌雖不如以前快了，掌風由剛猛變為沉穩，以蓋世的功力壓制敵人，果然，在他內力的高壓下，敵人的白馬已經顯出了疲態。

石蓮心中一喜，原來這位黑衣高人用的竟是這樣曠古絕今的戰術，當真是所謂藝高人膽大了。黑衣高人知道敵人陣法奇特，攻守兼具，要想這樣強行突出，當真是難上加難的。所以他改變了戰術，之前他每次擊斃一個敵人，都會有另一個敵人上來，這樣敵人不弱反強，自己豈不是在幫敵人“換血”？所以他改攻為守，反而主動與敵人纏鬥，以掌力不斷向敵人施壓，直到敵人的馬匹疲累為止。

石蓮見他不斷向馬鼻孔的方向攻擊，顯然是要盪開空氣，使馬呼吸不得，如此一來，雖不能立竿見影，可是長期下來，戰馬不斷處在窒息的狀態，縱然身體強壯又如何？

黑衣高人擊斃了一個敵人，另一名敵人會不顧一切撲上來，他們絲毫不顧同伴的屍體，任馬蹄在同伴的屍體上踩踏。這種殘忍的行為石蓮倒還是第一次見到。

敵人能夠加入有生力量是因為陣中出了縫隙，沒有縫隙，黑衣高人雖出不去，其他的敵人也休想進來，一旦不顧一切靠近，反倒會擾亂陣勢，那時整個陣勢便會大亂，也就不攻自破了。所以黑衣高人正是看準這點，不斷與敵人纏鬥，消耗敵人的體力，當八個敵人同時疲倦的時候，也就是他出陣之時了。

石蓮正是看透了這點，心中自然也就不再為黑衣高人擔心。能夠目睹這場智慧與勇力並存的鬥法，石蓮當真是受益匪淺，尤其是此時她耳不能聞，口無需說，只能憑著一雙眼睛去觀察的時候，她的精神空前集中，便如參禪入定了一般，心無雜念、專心致志地欣賞這場生死之戰。

她想到道滅師兄曾給她講過，陣和人是一樣的，人的武功無論有多高，一定會有一個命門，很多頂尖的高手看似是無敵的，但是他們也有命門，只不過是他們將命門隱藏地很好很好而已。陣同樣也有“命門”，就像龍捲風有風眼一樣，陣都有陣眼，龍捲風的威力雖大，但在風眼裡是沒有風了，陣眼就是陣的破綻所在。

幽靈鬼騎所佈的陣陣眼在哪裡？他們的陣眼，就是陣中心這個小小的八陣圖，他們以陣眼攻人，倒真是前所未有了。也許這個陣本身並沒有問題，只可惜他們遇到的是這位黑衣高人。

望著塵煙四起的戰團，石蓮心道：這個人究竟是誰呢？即使是蜀山上的人，也難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