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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眸色淡淡,目注著竇玉箋,驀地心思轉動,想起了死在九霄宮的那個黑衣人。

那一晚,那黑衣人將錦繡扮成銀面女,意圖騙過秦素。

他……會不會就是阿烹?

第897章 憶相逢

沉吟了片刻後,秦素便問:“你們在青州的頭領,就是阿烹麼?”

竇玉箋木然地點了點頭:“是的。阿烹叫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她說著又像是傷感了起來,喃喃地道:“反正我們也回不了家了,族中已經把我們都算成了死人,父母兄弟也都不要我們了。這天下如此之大,我們……卻是無處可去。”

說這些話時,她的神情中有著極深的悲涼。

一陣秋風悄然掃過,攜來了木樨的淺淺香氣,窗外雨聲淅瀝,正是秋雨纏綿。

“你還沒回答我呢,你們為什麼要盯著秦世章?”秦素的語聲突兀地響了起來。

此聲一出,立時便掃去了殿中那種淡淡的哀傷氣息。

聽了秦素的話,竇玉箋的面色變得茫然起來,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那一刻,她本就平板的語聲直是毫無起伏:“這些事情都是我長姊來管著的,我就陪著左郎,偶爾替長姊做些小事兒就行了。長姊曾經悄悄告訴過我,說阿烹很兇的,叫我沒事就躲他遠些。好在阿烹也不怎麼來找我,而左郎他……他護著我,把我藏了起來。他對我……很好。”

言至此處,她再度嬌羞地紅了雙頰,面上漾起了甜蜜的笑。

秦素很沒有形象地翻了個白眼。

她已經看出來了,這個竇玉箋除了一張臉還能看,腦袋怕是有些不清不楚的。

怪不得是由銀面女承擔了更多的責任,看起來,這個妹妹竇玉箋就是個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按下心頭浮起的情緒,秦素自袖中取出了那隻怪異的梅花簪,耐著性子問道:“這簪子你認識麼?這是不是你與你家左郎的定情信物?”

一見那簪子,竇玉箋立時便羞紅了臉,垂了頭平聲說道:“當年我與左郎初初相見時,他曾贈了我一枚梅花簪。後來那簪子上的花瓣兒掉了一個,我還心疼了好久呢。我與左郎重逢之後,左郎待我極是溫柔,每隔段日子就給我打一隻梅花簪,還是照著那缺了一瓣兒的樣子來打的,我的妝匣子裡有好些呢。我……很歡喜。”

這麼個不值錢的東西,也虧得竇玉箋當寶似地收著,有病!

秦素無情無緒地收起了簪子,想了想,又試探地問道:“那個阿烹……很有權勢麼?他叫你請左思曠幫忙,你在中間傳過哪些話?”

竇玉箋聞言,面上的嬌羞再度為茫然所取代,搖頭道:“阿烹……從來沒叫我代過話,他只是給寫好了字條託我轉交左郎,再叫我多講講秦氏之豪富,以及左氏彼時的境況。”

她一面說話,一面那眼底便有了嘲意,說道:“左家窮得很,秦世芳當年的陪嫁全都被她貼補乾淨了。這女人也真是蠢物,分明左郎就不喜歡她,她卻厚著臉皮留在左家,還巴巴地回母族討錢回來,幫著左郎打點上官、拉攏下屬,後來竟還和漢安鄉侯夫人說上了話。依我說,這個臭不要臉的醜婦,哪裡配得上俊俏的左郎?”

看著她面上明顯的妒意,秦素的胸口有點發悶。

竇玉箋這腦袋裡裝著的,只怕全是那些風花雪月的事兒,難怪左思曠願意藏著她呢,這就是個沒腦子的尤物,這種女人,最能滿足男人的虛榮心。

暗自搖了搖頭,秦素繼續問道:“竇玉箏是何時離開秦家的?”

竇玉箋的身子僵硬地動了動,半歪著腦袋想了一會,便道:“長姊應該是前年五月份離開秦家的,她在外頭晃了一圈,便又悄悄地回到了青州,把我也帶走了,並沒驚動到阿烹。我在臨走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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