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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潺潺,波瀾不驚,兩岸繁華依舊。

“景兄何時回到的京城?”

小船上,案几橫陳,楊昭與景楷相對而坐,舉杯對飲。

“家父去世那年歸來的。”

提起景清遠,景楷的面色有些暗淡,他輕嘆一聲,道:“如今已有百多年了。”

景清遠雖已踏入武聖,但壽元也就二百多載罷了,於一百多年前亡故,大楚舉國哀慟,景楷也是那時回來的。

“想來是伯父對你說了什麼,也就在那時,你才放下了心中的執念了吧?”

楊昭看向景楷,目光明亮。

“嗯。”

景楷面色黯然,點了點頭,端起酒盞,嘆道:“父親臨走之際,原諒了我......也不能說原諒,其實他自始至終就從未怪過我。”

“伯父自是不會怪你的。”

楊昭與仰頭喝下杯中酒,笑道:“所以,你心懷感念,便一直留在這京城,留在伯父的身邊,選擇在這紅塵中成仙。”

以楊昭現在的境界,自然能一眼看出景楷的修為,雖然還未成為道之源頭,但也差不了太多了。

說起來,除了石僧之外,景楷的修為已然是地魁界這些人中的第一人了。

甚至連羋啟、姜古道、白初九這些人都不如他。

“呵呵,真是什麼都瞞不過楊兄。”

景楷笑了笑,對楊昭能看出自己的修為並不意外,他喝下杯中酒,道:“敢問楊兄此次回這紅塵之中,可是為了感悟破境?”

“是。”

楊昭點了點頭,倒也並未隱瞞。

“楊兄已歸來近二十年,想來應該有些眉目了吧?”

景楷又道。

“嗯,只不過還差了一點。”

楊昭點頭,並不奇怪景楷知曉他回來之事,因為景楷走的便是紅塵之道,而他又沒有刻意隱瞞。

“那現在呢?”

景楷忽然道。

聞言,楊昭微微一愣,目光在景楷的臉上停了片刻,而後輕嘆道:“景兄......我早就知你不凡,沒想到我還是有些低估了你。”

“楊兄說笑了,這紅塵人間,煙火氣息,本就在每個人的心裡,只是大多都被歲月淹沒了而已。”

景楷搖了搖頭,這般說道。

“哈哈,景兄說的不錯,人間煙火本就藏於心,看來景兄已經準備好了,那一步對你來說應該並不難走。”

楊昭灑然一笑,對景楷十分讚許。

“景某雖已準備好,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倒是楊兄你......路已至盡頭,不知何時邁出那一步。”

“嘿,你知道的還不少!”

楊昭笑了笑,繼續喝酒。

“那是自然,我走的本就是楊兄走過的路。”

景楷向著楊昭拱手。

“人間......紅塵......”

楊昭仰頭喝下一口酒,看向夜空,目光深邃無比。

...

夜已深,喧譁落盡。

繁星閃爍,如同無數璀璨的鑽石,點綴著整個漆黑的夜空,又如一幅閃爍的畫卷,簇擁成浪漫無盡的星空......

楊昭盤坐於小船之上,抬頭望向那無邊的星空。

他的眼眸中倒映著無數星辰的影子,那一顆顆星辰,彷彿就是一處處人間......

不知何時,楊昭身後一幅巨大的畫面呈現,一顆顆星辰明亮,人間煙火氣嫋嫋。

這一刻,整個異象圖竟然與這片天地竟然重合了起來,沒有任何區別,彷彿本來就是一體的......

除了......星空中的那座神明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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