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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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她像往常不同，因為她生活中少了一個孩子，所以，下班時就不顧莫奇了，自顧自的回家。

夕陽照耀在柏油路上，被汽車磨得光亮，反射出不僅僅是照耀在學生放學時燦爛的笑容，還有那些被捨棄卻又被撿回來的歡聲笑語。那些純真，那些故事。

莫奇幾個月沒見楊婷了，很想她，又不想見，像是青春期時叛逆加不捨的混合，留在心裡，酸酸的，涼涼的。

莫奇時常思考自己有家沒有。思前想後，結論是“不知道。”

家，莫奇很陌生，陌生的熟悉。他覺得自己很另類，對於別人看他的眼光熟視無睹，表面上是這樣，心裡早已埋下一把荊棘種子，就像在農場裡的一樣，等著發芽，抽穗，生枝，開花，最後結果。無奈，這些他只有自己先憋著。

“為了今後的學業，我忍；為了今後的生計，我忍；為了今後的家庭，我忍；為了……”這是莫奇私下寫的鼓勵自己的紙條。

莫奇不再上網，他成熟了。

成熟，他不敢肯定，他只覺得這個家不能敗，他該長大了。

莫奇握著手中的自勉，睡了。

第十五章（尾聲）

九月的天氣忽冷忽熱，像莫奇。

今天學校秋遊，莫奇準備了一些食品，早早來到學校。楊婷今天不知學校舉行秋遊活動，還站在學校門口頓了頓，就是這一頓，看見了莫奇跟著隊伍出來了。

“莫奇，你媽來送你了！”

一個清脆的聲音劃破了清晨的天空，如杜鵑啼血般得嘶鳴，無力而又平凡。大家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剛才叫道的那個小女生。

女孩兒被盯得直哆嗦，是冷？是怕？還是……

是的，秋葉落下時，本是無聲的，無聲的寂靜代替了秋意的寒冷，是冷，對，是冷。

女孩兒打了一個寒顫，這一顫，彷彿要把莫奇刻畫的無比厲害。

莫奇沒去理會她，還好有班主任在，班主任給楊婷打了一個招呼。

“早啊？”

“早！……誒，對了……”楊婷躊躇了。

“怎麼了？有事？”班主任問。

“哦，沒，沒事，就是問問小奇最近的表現！”楊婷的話斷斷續續的，想即將斷了線的風箏，左右不定。

“莫奇啊，他最近表現不錯，上課不搗亂了，學習也踏實了，前幾天還幫同學們值日呢。”班主任刻意的笑了笑。

“哦，是嗎……”

短時間的寂靜。

同學們有的在看笑話，有的則提心吊膽的看著。

還好有莫奇。“媽，你也該上班了，我在學校挺好的，在家也是，你別遲到了！”

楊婷這才緩過神，她有些發暈，覺得站在面前的不是當初只知道反駁自己的莫奇了，而是一位有素質、有教養的中學生。是陌生。楊婷從驚訝瞬間轉化為陌生，一種很強的排斥在推退著她，她急忙轉身，踉蹌的走遠。

路被堵住了。就像莫奇的心，壞死的血液灌輸了整個心臟，在各個心房裡匯成血塊兒，一塊兒、兩塊兒、三塊兒……最終被堵死。

一上午，莫奇都沒有說太多的話。無非是同學給他好吃的便回一聲“謝謝”之類的話。

湖，莫寒望著。他很失落，這所公園以前楊婷常帶他去，現在他倆卻像水中的兩條魚，一條在水裡，另一條，已擱淺。

望著湖上泛起的白霧還未散去，他的眼睛裡存滿了溫度，能化散整片霧簾。這個，他不敢，他知道，霧散後會有露珠，他不願看到露珠一滴滴落下，匯成另外一個湖。

同學們都圍在一起，歡聲笑語。他呆呆地聽。

他不再是那個純真倔強的少年，他的身上所烙下的故事或許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