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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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總是希望你活著的。”一個女人如果愛著一個男人，無論之前生死相隨的誓言有多麼的動聽，在死的時候，她也是絕不希望拉上自己的男人的。

這就是矛盾，沒有那個女人不喜歡聽這樣的誓言，可是也絕對沒有那個女人希望它成為現實。

這就是女人，矛盾的可愛，可愛的讓人心疼。

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眼中閃著令人著迷的光彩，那種美好的神色能讓任何一個看見的女孩子著魔，卻很快黯淡了下來，嘆道：“可是我不希望，”他自嘲的笑著，“我就是希望又如何呢？恐怕我也沒得選擇，不是麼。”

楚留香嘆了口氣，只說了四個字：“無可奈何。”可就是這四個字，卻要比所有的悲哀加起來還讓人辛酸。少女戀春，怨婦戀秋，可是那一種真正深入骨髓的無可奈何的悲哀，卻只有一個真正的男人才能瞭解。

第四十五章

周圍是無邊的黑暗，除了細碎的腳步聲也沒有什麼別的聲音。

越走越壓抑，前後的人奇異的都未說話。

你永遠不會知道這條道路通向哪裡，也不會知道自己的命運會怎麼樣。

未知，這才是最可怕的。

楚留香想要打破這沉抑的氣氛，乾笑了兩聲問道：“你說這條路什麼時候能走完？”

無花淡淡道：“你這問題不應該問我。”

楚留香嘆道：“你說，要是這繩索突然斷了怎麼辦？”

無花笑著說了一個字：“死。”

楚留香挑了挑眉，剛要開口，突然發現腳下的繩索顫了起來，他頓時變了臉色。身後的人有的已經驚呼了起來。

無花長長地嘆了口氣道：“你很快就要知道了。”

繩索發出了一陣可怕的聲音，終於啪的一聲，斷開了。

無數尖銳的叫聲響起，又很快歸於沉寂。

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一片漆黑的空間中，突然點起了一盞冉冉的明燈，有光的地方總是充滿著希望的。

火焰在燈中跳躍著，有火焰在燃燒，才有光明。這種燃燒過程，又是多麼悲壯，多麼美。

這是一間密閉著的屋子，精緻典雅，明顯是個女子的閨房。

穿著落魄的劍客摘下了斗笠，散開了頭髮。架子上擺著水盆，水盆裡有剛剛好的溫水。他從臉上揭下一層薄薄的人皮，開始認真的洗著臉。

過了一會，終於抬起頭來，擦乾了臉。

他已經變成了她。

悠然的走到了一扇屏風後面，木桶裡的水泛著香氣盪漾著。

褪放紐扣兒，一件一件的解開破舊的衣服，搭在屏風上，酥胸白似銀，玉體渾如雪。

動作不緊也不慢，如同這副酮體一樣，一切恰恰正正好。

身體入水，一陣水聲傳來，蘭湯瀲灩，引出無數遐想。

一位年輕的儒雅公子正推門欲入，好像聽到了什麼似地，停下了腳步，嘴角上掛著溫韻笑容，將半開的門又輕輕掩了回去。

安靜的等在門外。

女子的垂著的眼簾微微動了動，隨後就自然而然的忽視了門外的人，擦洗著。

終了，出了浴盆，踏著氈子，仔細的將水擦乾淨，用帕子包起了一頭的烏絲。

拿起了平整的疊著放在椅子上的衣服，仔細的穿了起來。

十幾層極薄的紗層層疊疊，裙角繡著淺藍的虞美人，隱隱約約的隱著內裡精妙的花紋。屋子中並不冷，但是也遠遠沒有到暖和的地步，她卻不在乎一樣。

她擦乾了頭髮，執了玉簪盤了烏髻如雲，淡掃蛾眉。

走出去，推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