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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兵不再廢話,火冒三丈地走了過去,腳步踩著地下的草葉嘎吱作響,這片松林裡有小路,能只穿過去,釋兵也不在乎那些擦肩的松樹,擦著褲腿的長草。走過一段昏暗的松樹林,終於眼前豁然開朗起來。釋兵不由一怔。
要說這是個男人,確實是個男人,一個穿著一身太極服的老人,眉發皆白,紅光滿面,老態龍鍾卻是鶴髮童顏,精神矍鑠,神采奕奕。那身薄綢的白色太極服,隨著微微的春風而抖瑟,老人現在正打得入神,眼睛微閉,似是入定,手中一把長劍,在這日暉之下閃閃發光,老人打的是一套陳氏太極劍,輕靈柔和,綿綿不斷,中意不重力,優美瀟灑,劍法清晰,絲毫沒有注意到來人。旁邊的一塊石頭上,放著花梨木的劍鞘。搞得一時釋兵給愣住了。
這時楚雪依也跟了上來,看到竟然是個晨練的老人,心裡的怒氣弱了幾分……
晨練?釋兵卻是嗤之以鼻,哪有人晨練還跑到觀山頂上來晨練,莫說這老頭要吸取什麼日月精華,趁著這日出之時,吸納天地靈氣?
狗屁!
不過這老人這一套太極劍卻是打得很是入神,動作協調,不由一陣柔和寧靜之意散發而出。釋兵看了不由想起了老頭子,老頭子打的太極拳,也是這個味道,釋兵不由心神一陣恍惚……
終於,這個老人一個收拾,將長劍收了回來,放下氣息,這時才慢慢睜開眼睛,微笑地向兩人看來。
“喂老頭,你在這裡幹嗎?”釋兵雖然很是懷疑眼前這個道貌岸然的老頭估計是個尾行大叔,但畢竟是個老人,自己怎麼也得尊敬一下,總不能開口就問,老頭為什麼在這裡偷窺吧?
老人雖老,但眼神很是清澈,看到釋兵一臉的不爽,不以為杵,閒庭信步地拿起那石頭上的刀鞘,將長劍慢慢插了回去。這才轉過身來,看著釋兵笑容可掬地說道:“我來,祭奠一個老友!”
“什麼老友?”釋兵一聽,心中一動,眉頭皺了起來。自己剛才想起老頭子,方倩說他就葬在了冠山。眼前這個老人又說來祭奠老友,莫非有什麼關係?
老人呵呵一笑,臉上那僅有的幾道皺紋,絲毫沒有影響到他保養得白皙健康的面板,倒是一股親近之感散發而出,讓釋兵和楚雪依都不好意思對之有任何敵意了。
老人和藹可親的樣子會讓人以為這就是個公園裡晨練的老人而已,忍不住會讓自己卸下戒備。老人喟然一嘆,眼中充滿了緬懷,柔聲說道:“一個老友,一個曾經一起經歷過生死的老友,一個生前爭鋒相對的老友。他去後,才知這世上,除了他,再沒別人更瞭解我了,世人寂寞,大概都是因為這個吧……”
釋兵聽得一愣一愣的,這老人不僅玩太極劍,還玩禪語……不由奇怪地問道:“那老人家祭奠卻不見金銀紙錢,鮮花爆竹……”
“我用劍!我用劍來祭奠……”老人悠悠的聲音打斷了釋兵的話,他字正腔圓,一臉欣然地看著釋兵說道:“我和他,都是太極中人。可惜,他練的是拳,我練的是劍……”
釋兵心中一震,眼色一冷,看向了老人,曬道:“那您,練的是上劍,還是下賤呢……”
楚雪依看著這老人一副泰然從容,笑容可掬的樣子,嘴裡卻是神叨叨的,也不由蹙起了秀眉,一聽這時釋兵的調笑,嘴角抽了一下。
“哈哈,兩個年輕人,春風拂面,朝霞似錦,我們不要擾了這份風景,不如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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