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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色的月光照耀著他身上不斷滴落的暗色的液體,那是血,卻又不像血,是人體血液即將流盡時,呈現的淡紅。
他斷了一隻手,一截鮮血淋漓的袖管垂著,一條腿似乎也殘了,拖在身後,從他僕僕風塵四處破碎的衣裳來看,他必然經過了長途的跋涉,很難想象這麼重的傷,這人是怎麼支撐著,走過這一段帶血的路途。
這人似乎也到了強弩之末,撐著一口氣,跌跌撞撞挪到麓峰山口,但他去的方向,卻不是君珂新搬的軍營,還是當初圈養盟下大爺的山谷。
山谷已經沒有人,高牆裡的武器都撤走,鐵門大開,被山風吹得砰砰作響,只留了一截黑金旗幟還在風中寂寞飄揚。
那人掙扎著拖著腿奔來,看見那旗幟,眼睛一亮,渾身最後的元氣,立即洩了。
“砰。”一聲,他的身體,重重地栽到地上。
千里奔逃,一路追殺,他的屬下死傷殆盡,他自己在一次可怕的襲殺中無奈詐死,才甩脫追兵。自幼形成的堅忍,令他在淤泥中埋了兩天,一直等到敵人撤走,才從泥坑裡爬出來,一路掙扎回到了這裡。
然而終究是強弩之末,如果不是出身於那座高原的那個神秘民族,他早該死去,到得此刻,也終於油盡燈枯,只盼著將獲得的要緊訊息交託出去,也算不負了一番拼死掙扎。
他在地上撲騰著,喘息著,沒有力氣再站起來,只能拼命仰起頭,嘶啞地呼喊:“來人……來人……”
往日十足的中氣,到了此刻細弱如蚊蠅,四面靜寂如死,他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大營在這裡,主子和老大必然有一個也在,以他們的警醒,自己這樣一個人出現在營口,他們怎麼會全無反應?
“來人……來人……”他不甘心,繼續呼喊,嘶啞的聲音字字帶血,飄蕩在午夜花木蒸騰的風裡。
回答他的只有這夜的深涼。
他眼底漸漸泛出絕望——這裡也出事了嗎?為什麼沒有人?自己撐不了一時半刻了,難道那事關無數人生死存亡的秘密,就要隨自己的死去永久沉埋?
他艱難地支起身,咬牙用斷了的手肘撐住自己,抓起地上一把泥沙,用盡全力,砸在前面的鐵門上。
泥沙砸上鐵門,發出刷啦啦的聲響,和樹葉拍風嘩啦啦之聲呼應,像一對夜的惡鬼,在搭肩對這冷酷世事譏笑。
他維持著那仰頭的姿勢,艱難地等著,最終眼底的希望之光,被絕望之色淹沒。
驀然氣息一洩,他栽落在地,用最後的力氣,捶地痛哭。
“主……子……呀……”
血跡斑斑的拳頭捶在沙地上,整座山谷迴盪著男子淒涼絕望的嚎哭,那是一個人一生最後的希望破滅時,是一個人眼見白骨將成山,血肉將成渠,蒼天將傾,末路終現時,發出的悲憤而不可挽回的哀聲。
“主……子……呀……”
他淚流盡,泛淡淡血紅,他忽然想起什麼,努力翻自己衣襟,抖抖嗦嗦撕下一片,試圖留下至關重要的資訊,然而當他真的蘸著鮮血想要下筆的時候,他突然愣住了。
他識字不多。
這是他的軟肋,同伴人人識字,他不愛,怎麼學都不愛,老大為此罵過他多少次,他嘿嘿笑,摸摸頭,還是不肯學。
他能看懂簡單的信報,但是要想自己寫,自己組織語句去描述那麼複雜的一件事情,他寫不來。
此時心底才湧起巨大的懊悔,然而懊悔,從來都只有逢上絕路才知。
他張著嘴,僵硬著手臂,布片從指縫中飄落,他的眼淚,滾滾落下來。
啪嗒一聲,一個小小的圓潤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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